這原本跟紀國是無關的,都是鄭國自己的事。
可這次鄭仲藉著看望有孕妹妹,就是想央求妹妹,讓紀國支援他。
現在的紀國今非昔比,有紀國的支援,他的勝算會很大,鄭伯也會認真考慮。
誰讓現在的紀國是大腿,誰都想抱一抱。
原本高興迎來哥哥的鄭姬聽了哥哥的話,心裡像是被潑了盆冷水。
她身後的滕妾同樣心涼片刻。
因為自己的教訓,鄭夫人給三女兒帶的滕妾全是一條心。
她們三人竟然不約而同想,是不是自己在紀國的日子太過安逸,每日不是打理工廠,就是幫萱夫人處理賬務。
她們竟然忘了鄭國內裡的彎彎繞繞,真心實意期待鄭仲二哥是過來看她們的,還以為真有鄭人來看她們。
兩個表妹滕妾還好,鄭姬心中已經帶了失望,不過面上還是道:“此事事關重大,還要慢慢商議。”
“二哥一路辛苦,先吃杯酒,嚐嚐紀國美食吧。”
說著,鄭姬給兩個表妹使眼色,想來想去,還是告訴鄭錫最好。
她們夫君雖說在忙臘祭,但聽說鄭仲過來,肯定馬上會回來,當著二哥的面,竟然不好明說此事。
鄭姬打起精神,撿起在鄭國學的東西,開始照顧哥哥。
聽著二哥的話,鄭姬心裡升起一絲煩躁。
她夫君說話沒這麼文雅,但也不繞,有什麼說什麼,還很有意思。
同樣是兄弟姊妹,小叔的話不多,可句句有用,對她也很客氣。
他們兄弟兩個在一起說話,完全不是自己跟二哥這種氛圍。
鄭姬還在應酬,紀勝已經大步走進來,挑眉道:“夫人有身孕,怎麼好勞累。”
說完又道:“反正都是自己家,不用坐那麼規矩。”
鄭姬這才有了真心實意地笑,剛起身就被夫君扶著坐下,不是跪坐的姿勢,就是鬆鬆垮垮又不失體面的愜意方式。
看到這一幕,鄭仲先是覺得失禮,又覺得自己跟母親的想法可能會奏效。
此時的紀凌跟鄭錫聽了滕妾的話,心裡大致有數。
其實摻和到鄭國立儲的事,也不是不行。
可鄭仲繞了這麼大一圈,只是把自己妹妹架起來烤而已。
倘若鄭姬一聲不吭去吹耳旁風,那紀國絕對會對她有芥蒂。
今日通風報信,明日讓鄭仲知道,還是難做人。
說給鄭錫,已經是鄭姬能做的折中了。
而且現在也不是時候啊,鄭伯身體還好,剛有立儲君的意思,他們紀國的大手就去攪動風雲?
有這功夫,不如好好搞紀國的基建。
等哥哥滕妾離開,紀凌看向鄭錫道:“大學士認為,鄭國該立誰。”
鄭錫嘆口氣。
這話他回答最為合適。
他在鄭國多年,怎麼會不明白這些。
“公子鄭才學廣,為人傲慢自大,若有得力臣子倒還成。”
“公子仲善謀隱忍,可惜只有小謀無大略。”
意思就是,都不太行。
但一定要挑個,那就是公子鄭。
鄭錫輕咳:“不過天下四公子之一這種名號,對他算是虛名。”
紀凌立刻明白過來。
名士會,鄭錫一手攛掇的,還在鄭國開。
所以公子鄭就是他一手捧上去的。
那時候鄭錫便選定了公子鄭,鄭伯喜愛,又是長子,還有點才華就他了。
鄭錫一走,公子鄭的一個支持者就沒了。
至於鄭伯現在最得力的臣子仉選,確實是公子鄭的外祖,但他同樣也是鄭仲的外祖。
按照他老油條的性子,不在事情塵埃落定之前,絕對不會說出自己的真正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