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甘也沒用。
現在的鄭國沒什麼值得告慰先祖的,若先祖在這,不把他們罵一頓就算好的。
所以告廟,祭宗廟這種事都是草草了事,完全沒有紀國的體面跟大氣。
鄭國才是真正的中原國家,周禮極佳。
現在連紀都比不上。
鄭國二公子心裡有怨言,又想到他幾次三番求紀國幫他卻沒有訊息,心裡更加不爽。
不靠紀國,他照樣能行。
這位的心思紀凌他們不知,只是按照應有的禮儀送去賀書,又送了些精美禮物過去。
鄭姬剛出月子,讓人跟著送了些禮,顯得中規中矩。
雖然排場不夠大,但鄭國二公子也算正式立儲,祖宗先人全都知曉。
那接下來的事也順理成章。
先前支援鄭國大公子的人迎來一波清洗,鄭仲雖然沒有趕盡殺絕,但該驅逐的驅逐,該受刑的受刑。
一時間,鄭國宮室裡,換了不少生面孔,都是追隨鄭國二公子的臣子。
鄭伯並未阻攔,一個是沒心情,二是沒力氣。
不過他漸漸發現,掌握實權的二兒子不怎麼來了,鄭夫人也是敷衍。
這種結果他也不憤怒,自己做過什麼心裡清楚。
鄭國到這種地步,他有很大責任。
七月底。
鄭伯勉力支撐,寫下兩封絕筆書,一封由上卿代為送到鄭國宗廟,裡面皆是他的悔過,以及他這一生犯下的大小過錯做個總結。
還希望給自己擬諡號為愍,愍為在國遭憂,在國逢難,這個諡號不好不壞,有同情之意。
另一封送到紀國,希望紀伯看在親家的面子上,照拂鄭國。
第二封信其實也表明了,雖然紀國沒有支援鄭仲,可作為鄭姬的親哥哥,鄭仲還是沾光了的。
八月上旬,鄭伯薨。
鄭錫閉門不出三日,出來後胳膊纏了黑紗。
紀伯大度,自然默許這種行為。
跟鄭錫最有關係的鄭伯一走,他更是死心塌地在紀國當大學士。
再說哀悼舊主,這又不是錯處。
鄭國那邊,也有人提議不該叫鄭愍公,該叫鄭靈公,這便是惡諡了。
還是紀伯念及鄭錫,派人送信定下愍。
鄭伯從出生起一生順暢,為人聰明,祖父是國君,父親是國君,自己也是。
要說他的本事也算不錯,只是有個鄭錫太為厲害。
他若是個大度的,鄭國現在已經佔了趙梁九城,又怎麼會被人欺辱。
之後後悔,不僅晚了,還讓鄭國的局面十分尷尬。
可他走之前,又以名士會挽回些顏面,平穩度過立儲之事。
死後稱愍,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