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香蘭行禮退下,連忙吩咐下人打洗澡水。今晚大人留宿是大好事,只要大人和夫人圓了房,事情成了定局,也許夫人便不會再想著唐知縣和二小姐定親的事情。
田恬拿好換洗衣物,見徐慕在小榻上看書看的入神,也就沒有打擾他,徑直去了隔壁的耳房沐浴。
泡了小半個時辰,田恬臉紅撲撲從浴桶出來,穿好衣服,香蘭進耳房幫田恬收拾打扮。
田恬坐在梳妝檯前,香蘭站在身後拿著梳子輕柔幫她通發。
“夫人,您不用緊張,女子都有這麼一遭的,忍忍便過去了。”香蘭還是個未經人事的姑娘,說起這檔子安慰話來,一張小臉也羞的不能自己。
田恬深吸了口氣:“我知道。”
香蘭又幫田恬抹了一些胭脂水粉,在外面給她罩了一件披風:“夫人,咱們過去吧,大人怕是都等急了。”
沐浴就用了小半個時辰,又收拾打扮了一番,將近一個時辰過去了。
田恬從耳房走出去,外面已經漆黑,迎面而來刺骨寒風,田恬緊咬貝齒,瑟瑟發抖,趕緊裹緊了披風。
香蘭提著燈籠走在前面引路,沒走兩步,便到了臥房。
還未踏進臥房的門,田恬小臉先紅了,胸/前就像是揣了一對兔子,隨時隨刻都能蹦出來。
屋內燒著炭火,暖意融融,田恬剛進屋,香蘭就把她身上的披風解了,掛在一旁的木架上。
“夫人,奴婢在門口候著,您若是有什麼吩咐,直接喊一聲便是。”今夜是夫人和大人的好日子,香蘭不敢繼續守在床前,且有大人在,夫人也不會做傻事。
“我知道了。”田恬點頭。
香蘭行禮退下,把臥房房門關好。
田恬暗暗給自己打氣,隨即繞過屏風,往裡間走去。
徐慕還在小榻上看書,很是認真,他身姿欣長,暈黃燈光下,更顯他丰神俊秀,儀表不凡。
“相公,時辰不早了,安置吧。”田恬鼓起勇氣說出這話。
徐慕抬眸看她,小妻子穿著一襲粉色褻衣褻褲站在不遠處,身量纖纖,一頭烏黑如瀑的秀髮自然垂於胸/前,許是剛沐浴完的原因,腮邊的兩縷秀髮還有些溼潤,肌膚如雪,雙頰透著淡淡的粉,一雙如清泉的眸怯生生望過來,不似白天的精緻,更有一種天然去雕飾的輕靈之美。
徐慕是個男人,有欣賞美的能力,幾乎是瞬間,一股無名火從心頭竄起,快的讓他壓抑不住。
田恬見徐慕的眼神恨不能生吞活剝了她,整個人緊張極了,雙手無措的交織著,忐忑的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
徐慕盯著她看了良久,這才放下手裡的書籍,從小榻下來。
田恬見他動了,一顆心跳到了嗓子眼,特別是見他朝她走來,更是緊張的不能自己。
徐慕在她跟前站定:“夫人早些歇息,我還有事,先回去了,有空再來看你。”
徐慕心裡對她縱有千般想法,但也不會在這種時候要了她。
她表面看似平靜,內心定然心痛異常,他們成親雖然不久,婚前也統共沒見過幾次,但他對她瞭解不少,他和唐子澹關係不錯,每次渝州見面,唐子澹總會在他面前炫耀他們之間如何書信往來,她又暗自為他繡了荷包,縫了衣褲
且不說他知道的那些,就說他們成親那會兒,她從渝州哭到長平縣,那般傷心欲絕,現下得知唐子澹和二小姐的事情,如何放的下?
從他們成親到現在,已過月餘,她三番五次婉拒和他同房,心裡肯定是放不下唐子澹,不然新婚夜她不會拒絕他,之後他有留宿意圖,她又以醉酒搪塞過去。
她今晚確有讓他留宿的意思,沐浴後叫他休息安置,便是最好的邀請,可今晚他若是真的趁人之危,那太不是人。
他徐慕自詡不是君子,但也不至於小人至此,以這樣的手段得到一個女人,就算要了,也不會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