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次田恬的話,真的觸及到他心底的逆鱗。
夫妻倆坐在馬車裡,全程無話,徐慕要麼假寐,要麼看書,反正和田恬交流甚少。
田恬無奈,話已經說出去了,也不能反悔,再說她說的那些話,都是必須說的,她並不後悔。
轉眼就快到年節了,田恬回到長平後忙的腳不沾地,她是徐府主母,府裡的事情需要她操心,徐慕家裡親人的事情她也要操心。
徐慕任長平知縣後,還一直未回去過,家中二老也是跟著老大住在老家,今年是他第一年成親,田恬這個做兒媳婦的,總要送點東西回去孝敬老人家。
思來想去,也不知道送什麼好,遂準備了一馬車的渝州特產,聊表孝心。
田恬親自把一馬車的東西準備好,這才放心讓下人拉走。
香蘭在一旁忍不住問:“夫人,您和大人到底怎麼了?”自從從渝州回來後,兩人就不對勁了,大人對夫人依舊很好,平日也會讓周南送些好吃好玩的來薔薇院,但大人卻從未踏足過薔薇院一步。
如果只是一天兩天這樣,香蘭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只當大人在忙,可轉眼就過了五六天,薔薇院再也沒有大人的影子,這就太不對勁了。
田恬站在府門口目送馬車離去,恬然笑道:“我們很好啊,可能是年節將至,大人公事纏身,忙不過來吧,之前因為周家的事情,他不是也連著很久沒回來過嗎?”
香蘭還想說什麼,田恬直接打斷:“別多想了啊,沒事的,大人忙完就回府了。”
田恬心裡也直嘆氣,看來徐慕這次是動了真怒了,她得想個辦法緩解一下兩人的關係,這樣一直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
年節越來越近,這天,田恬出府去採辦年貨,一群人簇擁著。
因著上次周大少的事情,田恬這次出去謹慎很多,再也不敢單獨和香蘭一起出去。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所過之處全部清場,田恬雖然有些不適應,但是為了安全著想,還是任由這樣了。
田恬先去了賣對聯的鋪子,又去了賣點心鋪子,她剛下馬車,正準備走進點心鋪子,就在這時聽到一陣孩童撕心裂肺的哭聲。
“娘您醒醒啊,娘,快醒醒啊,別睡啊,阿寶要娘,嗚嗚嗚嗚”
男童音裡還夾雜著一個女童音,聽著十分悽慘,田恬心都揪起來了。
“哪裡來的哭聲,快過去看看。”田恬吩咐。
香蘭環顧四周:“夫人,應該是附近巷子裡傳出來的。”這四周都已經全部清場了,也就只有巷子裡有人才會這般。
片刻,有一個下人快步上前回話:“回稟夫人,是前面巷子裡死了一個女子,她的兩個孩子還有丈夫在哭。”
田恬皺眉,都快年節了,怎麼會死人,聽著兩個孩子聲音童稚,年紀應該不大,那個死去的女子年紀應該也不大才對。
這麼年輕就去世了,難道是得了什麼病?
田恬身為知縣夫人,於情於理都應該過去看看。
田恬吩咐下人:“你前方帶路,我們過去看看。”
下人恭敬行禮:“是。”
香蘭見夫人又要去看死人,忍不住道:“夫人,您身份尊貴”
田恬聽不得香蘭說她身份尊貴,皺眉打斷:“徐慕是長平父母官,我是知縣夫人,我過去看看理所應當,以後不許在說什麼身份尊貴,我不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