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是身份尊貴的公主,銀錢多的是,想買什麼便買什麼,沒有顧忌。
一行人逛了一個多時辰,田恬有些餓了:“若春,找一間酒樓用膳,中午咱們就在外面吃了。”
“是。”若春前頭帶路。
田恬剛走沒幾步,就看見前面不遠處一個十七八歲少年,身上穿著一件灰棉襖,手裡提著幾個藥包,那少年不是莫聰還能是誰!
田恬下意識就想要跑,有多遠走多遠,趕緊離這變態遠些。
若春若梅等人一直把目光放在公主身上,她們隨著公主視線看過去,自然也看到了不遠處的莫聰。
還沒等田恬開口叫走,其中一個站在身後的小太監已經快步朝著莫聰那邊走過去。
小太監可能是想討田恬歡心,幾乎是跑著朝莫聰過去,一過去就大力推了莫聰一把,莫聰手裡的藥包掉在地上,藥草散落一地,他頓時臉色大變,連忙蹲下身撿藥草,只是街道上行人太多,地上太髒,幾個藥包的藥材混在一起,越撿越亂。
小太監細長公鴨嗓道:“公主殿下在此,你這棄子竟然全當沒看見只顧著撿藥包,簡直最該萬死。”
田恬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拼命想逃,結果下面的人拼命往前湊,簡直了。
她知道不能怪那個小太監,原主之前很喜歡欺負莫聰,但凡見到他,總會找各種茬,像小太監這種推搡根本不足為道。
但莫聰那要吃人的表情,簡直讓她心裡打鼓。
如果莫聰真是個變態,就憑今天這一舉動,她離活死人皇后肯定又近了一分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硬著頭皮走過去。
原主很喜歡欺負莫聰,她如果表現的太另類,只會讓人生疑,為了人設不崩,她只能一步一步移過去。
這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感覺真是太難以言道。
田恬剛走過去,小太監見莫聰還只顧著撿地上的藥材,並沒有給公主行禮的意思,當即一腳踢翻莫聰撿好的藥材,那些藥材再次散落一地。
莫聰怒吼:“那是給我孃親買的藥,救命的藥。”
小太監不以為意:“公主殿下都親自過來了,你這棄子竟然還不行禮,當真不要命了。”他孃親的藥材又算的了什麼。
田恬只覺著那小太監一腳踢的不是莫聰藥材,而是直直踢在她的心上,心痛的厲害。
莫聰雙拳緊握,牙齒咬的獵獵作響,暴怒只在邊緣,讓人恐懼的厲害。
莫聰現在雖然只是棄子,但骨子裡流淌著皇家血脈,氣勢常人難以比擬。
田恬當即呵斥小太監:“你簡直放肆。”
小太監還以為公主吼的是莫聰:“公主都說你放肆了,你今天死定了,不知所謂的狂徒。”
田恬黑臉,這小太監到底是怎麼留在公主府的,也太笨了:“本宮說的是你這小太監太過放肆,還不跪下。”
小太監一臉找不著北,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但公主讓跪,他二話不說噗通跪下,身子抖如篩糠,生怕被重罰:“公主息怒。”
田恬這一舉動,身後的兩個大宮女和一眾侍衛也傻愣住了,平時公主都是找莫聰麻煩,為何今天反其道而行之降罪小太監,難以理解。
田恬也知道她這做派與原主行事不符,她剛才已想好理由。
“本宮最近準備抄幾本佛經,這段時間需心存善念,佛祖看到本宮誠心,才會讓本宮心想事成。”田恬看著地上一地已經不成樣的藥材:“我雖與棄子有過節,但那些藥材是棄子買給他娘續命的,事關性命,本宮豈能放任不管,屆時如何讓佛祖感受到本宮誠心。”隨即又道:“這些藥材已經不能用了,若梅,拿二十兩銀子給棄子重新買藥,這銀子就當是本宮賠給她的。”
一行人又愣住了,就連莫聰都覺著自己聽錯了,一向刁蠻任性的公主竟然一改往日性情要賠償他藥錢。
這比天上掉餡餅還難。
田恬沉著臉:“你們這麼看著本宮作甚?本宮剛才不是說了嗎,最近準備著手抄些佛經,要心存善念多做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