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震驚。
李湛沒有表態,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好似想要聽她一番說辭。
田恬是很抗拒的,她如今住在凌雲峰,是清心庵的地盤,若是她長時間待在別院,這讓有心人知道,該如何作想?
秋穗那小丫頭得擔心死。
“公子,妾身是一下堂婦,若是貼身伺候,會不會不妥?
白日也就算了,天地昭昭,就算被有心人知道,解釋一番,也就過去了。
若是晚上也在別院,若有心人知道,妾身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李湛皺眉。
他其實也想讓小婦人伺候他的,她確實有本事,能讓他平心靜氣下來,最近天熱,蚊蟲又多,他心頭煩躁加劇,處理政事都有些力不從心。
若是有了小婦人伺候,他肯定能專心政事。
只是小婦人說的也有些道理,人家雖然是個下堂婦,但也要名聲。
大晚上還在別院,確實有些說不過去。
黃福全鐵了心想把小婦人往主子房裡推,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算了。
“夫人可以只伺候白日,晚上主子歇息了,墨揚也可以在旁伺候,他跟了主子十幾年,雖然不能貼身伺候,但是晚上主子不用處理事務,伺候不費事。”黃福全看向田恬:“夫人以為如何?”
黃福全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田恬還能說什麼。
“但憑公子做主,妾身願意的。”
李湛眉頭舒展:“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
田恬行禮:“多謝公子。”隨即道:“若是公子現在沒事,妾身先回廚房了。”鍋裡還燉著吃食。
李湛點頭,讓她離去。
房間裡只剩下李湛和黃福全。
黃福全開始為小婦人邀賞:“主子,您剛才說不會虧待那夫人,要賞些什麼呢?奴才這就去操辦!”
這可把李湛為難到了。
他一直沒賞過女子東西,第一次賞了銀子,難道這次還賞銀子?
“就賞銀一千兩。”多些銀錢讓小婦人傍身,以後離開凌雲峰,重新改嫁,也是一筆豐厚嫁妝,不會叫人看輕了去。
黃福全皺了皺眉,又是銀子,不妥不妥。
“主子,可否聽奴才一言?”
李湛現在心緒平和,十分好說話:“你且道來。”
黃福全道:“奴才覺得夫人如今住在凌雲峰,賞了銀子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還不如賞賜些別的合適。”
李湛皺眉,想了想,覺得黃福全言之有理。
“你且仔細說來,送什麼東西合適?”
黃福全道:“女子無非喜歡胭脂水粉衣裳首飾,奴才瞧著夫人每日上工,穿的都是些粗布麻衣。
下山路太遠,夫人根本沒有時間,身上有銀錢也買不到喜歡的東西,還不如直接賞賜她一些胭脂水粉衣裳首飾。”
李湛覺得有理:“那此事就交由你去辦。”
黃福全笑眯了眼:“是,奴才定不負主子所託。”
小婦人實在不會收拾打扮自己,這次趁著賞賜的目的,給她準備個十套八套的漂亮衣裳,讓她穿著在主子面前晃來晃去的,他就不信,主子當真能不動凡心!
不一會兒,太醫進書房給李湛處理傷口。
黃福全在一旁小心照顧。
田恬做好午膳端來,剛好碰上一臉笑容的黃福全。
“黃總管,何事如此高興?”
黃福全笑看著她:“你啊,且等著吧,潑天富貴就要輪到你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