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清很激動:“謝謝爹爹。”
後臺有個公子道:“劉大夫我也是聽說過的,此人醫術極好,但極愛銀子,若想要找她醫治,恐怕要大筆銀子才行。”
又有個公子道:“聽說五年前隔壁小倌院有個花魁得了髒病,請便無數名醫救治無門,最後找了劉大夫,花費千兩,才藥到病除,那價格貴的讓人咋舌,平常的小倌,一輩子也出不起這個價,只能等死。”
馮清當時還在風雪院,還沒接客,但也聽過這個事情,那時候沸沸揚揚的,想不知道都難。
這時,一個小廝端了一杯茶水上來:“爹爹,您喝茶。”又給旁邊站著的女人端了一杯。
青樓老倌點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鄭重對馮清道:“你家那個傷的是眼睛,病情恐怕不比五年前那花魁輕,你若想治,至少也要準備一千兩,否則劉大夫那裡想都不要想。”
馮清犯愁,他現在統共才存了三十多兩銀子,哪怕結了這個月的工錢,也就一百兩左右,根本沒有那麼多銀子。
青樓老倌繼續道:“馮清啊,你得想辦法趕緊湊銀子,眼睛這病越早治越好,若是治的晚了,能不能重見光明還得另說,想來你心裡也是明白的。”
馮清心中苦澀,他何嘗不知青樓老倌的心思,他這麼好心過來告訴劉大夫回京的事,還不是想逼迫他接客。
一旦他接客了,銀子掙得多了,他拿六成,就是最大的受益人。
“爹爹,您讓我好好想想吧。”馮清現在心亂如麻,讓他拿身子去伺候別的女人,他打心底不願意。
青樓老倌笑著道:“成,你好好想想,大堂那邊還有不少客人,我得過去看著,你想好了就來告訴我,我會替你安排。”
馮清點頭,目送他們離去。
路上,老倌的相好忍不住道:“那馮清會願意嗎?我瞧著你這是多此一舉了。”
老倌笑著道:“別人或許不願意,馮清說不準,他那個傻性子,也許真的會為那個女人豁出一切。”
他願意為霜王爺重進風雪院,那就有可能為了霜王爺,再次把自己賣了。
相好不懂,她覺得這世上沒有那麼傻的男子。
後臺房裡,一眾公子勸馮清。
“你可千萬不要犯傻,爹爹什麼心思,大家都明白,你好不容易才出了這個泥潭,可千萬不能再陷進來。”
“依我看,那女人的眼睛永遠不好才穩妥,若是真的治好了眼睛,屆時她還能要你嗎?你別花那個錢了,既然喜歡那女人,你就好好守著那個女人過日子,等這個月結了工錢,你就別來風雪院了,身上有個百八十兩銀子,自己找個小本營生做,能過活就成。”
“對,我覺得張哥哥說的有道理,馮清,你就按我們說的做。”
“爹爹就是不懷好意,你千萬別上當了。”
“那女人眼睛好了,對你百害而無一利,你自己得想清楚了。”
馮清點頭,心中感動:“多謝眾位哥哥為馮清籌謀,你們容馮清再好好想想吧。”
翌日回家,田恬就感覺馮清心事重重的,忍不住道:“清郎,可是遇到什麼不高興的事情了?更夫的活計若是做的不開心,咱們索性就不做了。”
田恬這段日子在家裡也沒閒著,她也琢磨著給自己找個營生,可以養活兩人。
“大不了我出去做事,我聽說去茶樓說書也能掙錢,我想去試一試,若是成了,以後你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馮清眼淚婆裟:“妻主身份尊貴,哪裡能去說書,奴家是不會同意的。”
“有什麼尊貴,我已經被母皇厭棄被貶為庶人,我現在就是一平凡人,我最大的心願,就是能讓你過上好日子。”
馮清感動的不行:“妻主,您待奴家真好,若是有一日您發現奴家並不值得您這樣做,您肯定會後悔的。”
“你是我的男人,對你好是妻主的本分,你在我最危難時不離不棄,還散盡家財為我治傷,我這條命都是你給的,我怎麼會後悔。”田恬道:“我確實後悔,後悔在府中沒有好好待你,冷落你三年,以後,我會珍惜你愛你,和你生一堆的孩子,你說好不好?”
“好,奴家要給妻主生一堆的孩子。”馮清感動的稀里嘩啦,心中暗下決定,一定要幫妻主治好眼睛,妻主那麼好,她應該有更好的男子配她,她的人生應該是絢爛輝煌的,他不能因為一己之私,困她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