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他們三人的身上。
這一刻,陳秋荷心裡的陰霾也跟著消散了幾分,變得無所畏懼起來。
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什麼都不怕了。
還是沈美雲最先發現的母親。
“媽。”
她洗了手,快步地迎了過去。
順手把蜂窩煤爐子上的鋼精鍋拿開,讓對方把燒得紅彤彤的蜂窩煤放到爐子裡面。
這一放,對方手裡就露出了個紙條。
“媽,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沈美雲有些疑惑。
陳秋荷想到這裡,她把紙張遞給了沈美雲,“這是剛去你吳奶奶家換蜂窩煤,對方給我的。”
“說是讓他們家的遠房親戚,讓我們可以去找下對方幫幫忙。”
沈美雲看了下紙張上的字,“李德福。”
她陷入了沉思。
李德福這個人,是她最不願意去找的一個。
對方是許東昇的臨時上級,說不上壞,但是大家的立場不一樣。
而且,對方很是固執和傳統,認死理。
她沒有信心把對方能拉攏到自己這邊。
這也是她一開始,為什麼沒去找對方的原因。
倒是,沈懷山看到這個名字,像是想到了什麼,“調令就是李德福來籤的。”
他若是批准了,他們這邊也就順利了。
他們家現在就差一個調令了。
這話一說,給沈美雲下了最後一劑猛藥,她當即就下了決定。、
不管人固執不固執,認死理不認死理。
“我去找下對方,不管成不成,先找了在說。”
萬一走狗屎運了呢。
對方就同意簽了調令了。
只是,沈美雲明白,這比中彩票還難啊。
陳秋荷想了想,洗乾淨了了手,“要不我去吧。”
她到底是大人,美雲還是個孩子。
這麼大的事情,讓一個孩子出頭,她還怎麼當母親啊!
沈美雲搖頭,“算了,媽,你在家照顧爸和綿綿。”
家裡也走不開人。
陳秋荷也沒在和閨女爭,便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快些把飯做好,你多少吃一點在出門。”
沈美雲自然沒有不答應的。
陳秋荷的廚藝極好,收拾了沈美雲帶回來的吃食。
切了幾片五花肉,用來熬製豬油,炒了酸菜和魚骨頭。
待炒好後,又加了水,單獨熬製起來,酸菜要多熬製一會,這樣酸味才能夠入味。
豬油熬湯很快湯汁兒就成了奶白色。
那廂,沈美雲也用了家裡的小鐵鍋,燒了一些熱油進去。
看到沈美雲倒油瓶的架勢。
陳秋荷忍不住眉心一跳,心疼道,“這也太多了。”
美雲這一下子,倒了他們家十天半個月的用油了。
要知道,油這玩意兒都是限量的。哪怕是她和懷山兩人都是拿工資的,每個月也就那半斤油票。
用完了,後半個月就等著吃乾的吧。
沈美雲頭都沒抬,“我有,管夠。”
她可是囤了幾百上千壺油的,把油當水喝,都是夠的。
聽到這,陳秋荷不說話了。
沈懷山看著女兒的動作,朝著她寬慰道,“油用完了也好,免得我們以後都不在家,便宜給了別人。”
陳秋荷忍不住想,女兒可以帶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