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有很大的責任。
溫政委不明白,“你說,你平日在戰場上,不是蠻兇狠的嗎?”
季長崢更是尖刀營的營長,從來不會心軟,對待敵人更是下手無情。
怎麼出個任務,本來是想讓他鍍鍍金,回去好去炮校進修的。
結果,怎麼婆婆媽媽了。
季長崢低垂著眉眼,夕陽在他的臉上投下一片陰影,將他藏於光與暗當中,明明滅滅。
“老溫,我好像不適合待在四九城,我沒辦法抗拒時代的洪流,所以我只能做一些,細枝末節的事情去對抗,但這些對抗在時代洪流面前,似乎無濟於事。”
他看著,也只能是遠遠的看著。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無法改變,這個結果和程序,他更加無法去說服自己,去當那個施加者。
這才是他痛苦的來源。
季長崢這話一說。
溫政委一怔,他也陷入了沉默。
他張了張嘴試圖去安慰對方。
“你何必想這麼多呢?”
“我們只是出任務而已。”
“也僅此而已。”
“我知道,可是正是因為知道才……”
季長崢輕嘆,語氣帶著釋然,“老溫,比起繁華的北京城,我似乎更適合待在苦寒的黑省,在那裡,我可以流血流汗去爭功,可以對敵人如同秋風掃落葉般無情。”
他適合待在部隊,卻唯獨不適合待在四九城。
溫政委其實也明白。
季長崢這人看著面冷叛逆,但是實際他是心在軟不過的一個人。
“嗯,我知道了。”
“你既然做好決定,那就去做吧。”
“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
季長崢,“明天。”
溫政委嗯了一聲,“你趁著今天晚上好好去陪下家人。”
季長崢點頭,告別了溫政委後,他便回到季家。
春寒料峭,季家院子內的老槐樹跟著探出了枝頭,冒出星星點點的綠色尖尖。
他人還沒到家呢,老遠就聽到季家傳來打鬧聲。
“砰——老四,你被我打死了。”
“你怎麼還動?你死了,你死了,你不許動,你不許動。”
季長崢走過來,就看到他們二哥和三哥家的孩子在打架。
“幹什麼呢?”
季長崢一聲冷喝,摁在地上扭打在一起的倆孩子,瞬間鬆開了手。
像是老鼠見到貓一樣,排排站在牆根,乖巧地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