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新來的知青們很是驚訝。
“這位是住在山上的獵戶,是個苦命人。”老支書便解釋道,“大隊不允許做買賣,但是卻可以以物換物。”
那獵戶便是早年沒了母親,結婚沒了父親,中年沒了妻子,晚年的時候,唯一的兒子去當兵,卻一去不回。
大隊看他可憐,便允了他和山底下的人,以物換物,大家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聽到這話,大家都跟著沉默下去。
這真的是人生苦楚,他全部品嚐過一遍。
好在,大家並未在這個話題上多聊。
那用富強粉換了野雞的男知青,停頓了片刻,朝著老支書問道,“新來的知青們?”
這一眼,他便把目光放在沈美雲身上停留了片刻。
真是漂亮,像是漫天雪地裡面開的雪蓮一樣,純淨明澈到極致。
他的目光帶著幾分純粹的欣賞。
不過卻沒有其他在多的心思來。
老支書聽到問後,便回答,“都是今天新來的,候知青,他們這些人就交給你了。”
說完,朝著沈美雲他們介紹道,“這位候東來,也是知青點的負責人,他是六七年來的老知青了,你們有事情可以問他。”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老支書回憶了下,“候知青,你也是老北京的人吧?”
候東來提著死透了的野雞,隨意地嗯了一聲,濃眉大眼上覆了一層霜花,“都進屋吧,外面冷。”
他不像是三年前來的時候,端著老北京人的份,意氣風發的要在大東北幹出一番下鄉建設的事業來。
三年的勞作時光,磨平了他身上的稜角,也磨去了他身上的張揚,稜角分明的臉上沒了意氣,反而多了幾分粗糙。
聽到這,沈美雲他們這些新來的知青們,便要進屋去,只是老支書卻要離開了。
在離開之前,他叮囑了一聲,“娃娃們收拾完記得來我們家吃飯,不知道的路的話,讓候知青帶你們過來。”
“別太晚了,儘量趕在五點半之前。”
鄉下人晚上歇的早,天冷都躲在家裡面貓冬兒。
以季明遠帶頭的幾個知青們,都跟著應了一聲。
旋即,這才跟著進了知青點裡面,知青點裡面顯然是燒的有熱炕的。
屋子內比外面暖和不少。
只是,在進去後,他們就被注目了。
“這次怎麼有兩個小孩兒?”還一個比一個小,大的約摸著十歲,小的怕是隻有五六歲吧?
這話一說,姚志英下意識地護著弟弟,“我弟弟能幹活,我也能節省口糧給他的,不會拖著大家後腿。”
輪到沈美雲的時候,她只是拍了拍綿綿,以作安撫,“我們自己解決口糧。”
言外之意,不佔知青點的口糧。
“喲,你們這口氣不小,還以為都跟候知青一樣?是北京來的,有爹媽資助的啊?”
這話,帶著幾分酸味。
聽到這,候東來看了過去,他皺眉,“這次的知青全部都是從北京來的。”
這話一說,先前捻酸的知青,臉色頓時跟打翻了的調色盤一樣。
候東來朝著沈美雲介紹道,“曹志芳曹知青,張海源張知青。”
輪到介紹廚房忙活的那個知青時,他眉眼柔和了幾分,“廚房那位是喬麗華,喬知青。”
“目前知青點,就住了我們四個人,還有兩個知青一個出嫁了,一個娶了當地的女同志,所以暫時不住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