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她趕走周青松,以及讓二樂幫忙當監視的事情,沒有一個人發現。
大人們都在把酒言歡。
酒足飯飽後,開始談起來了正事,大家很自覺地把位置讓開。
讓溫指導員和趙玉蘭出去說話。
也算是相親了,在飯桌上兩人的目光都有過交匯,都是害羞地避開了。
那會人也多,這會不一樣,只有他們兩個人就在季家的院子,慢慢地走著。
明月斜掛在天上,白色的月光灑在地上,連帶著地面上都跟著照白了幾分。
雖然沒有開燈,但是也能看到一個影影綽綽的人影。
月下看美人,越看越漂亮。
起碼,對於溫指導員來說他便是,他看著趙玉蘭,覺得她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玉蘭花。
漂亮又安靜。
想到這裡,溫指導員心裡便砰砰砰跳了起來,“趙同志,參謀長和你說了我的情況沒?”
趙玉蘭低著頭,嗯了一聲,“說了是說了,但是說得不完整。”
言外之意想聽他再說下。
溫指導員瞬間明白了,“我姓溫,叫溫立春,今年二十四歲,高中學歷,尚未結婚,家裡父母都健在,他們二老是上海一分廠紡織廠的老工人了,有兄弟姐妹四人,我是其中的老二,下面還有一個弟弟和妹妹。”
“我今天在部隊的工資,一個月工資在五十八塊左右,再算上各種補助津貼,能有六十三塊錢,你和我結婚的話,你放心,我肯定養得起你。”
得。
這算是他的誠意了。
趙玉蘭聽了,很是滿意,父母都是雙職工,這意味著將來他們的養老有保障。
兄弟姐妹四人,也不算多。
畢竟,在鄉下那種地方,還有兄弟姐妹七八個的,大姑子小姑子妯娌嫂子,那日子才叫一個難過。
比起這些,溫指導員的條件,算是不錯的,畢竟和他結婚以後,就是隨軍,住在部隊裡面的話,沒有那麼多七大姑八大姨的事情。
看她姐姐就知道了,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別提多舒服了。
月光下,趙玉蘭抬眼去打量著溫指導員,和季長崢的俊美不一樣。
溫指導員是那種書生氣的,還帶著一個黑框眼鏡,看起來也是文縐縐的,甚至,連帶著說話也是溫吞的。
並不急躁,相反還很斯文。
這讓,趙玉蘭更滿意了,但是,她還有幾個問題,“你打老婆嗎?”
鄉下的男人喝了酒,最愛打老婆的,她爸就是,打了她媽大半輩子。
所以,她姐姐拼命地也要嫁出去,而她也是。
溫指導員沒想到聽到這麼一句問話,他愣了好久,搖搖頭,“我不打人。”
“更別說打老婆了,那是自己人,不能打。”
趙玉蘭歪著頭看他,“那你洗澡刷牙嗎?”
鄉下的男人的不刷牙不洗澡,累了就直接往炕上一躺下,甚至連臭腳都不洗,那就更別說脫鞋了。
趙玉蘭向來愛乾淨,她受不了。
溫指導員想了下,“洗澡是肯定洗的,在部隊是每天都要洗的,但是刷牙——”
他遲疑了下,“我有時候太忙的話,可能就刷一次,如果你介意的話,我可以早晚都刷。”
這個沒關係,他的不良習慣,他來改。
趙玉蘭聽到這,她更滿意了,“那就好。”
“你不問問我嗎?”
她看向溫指導員,月光下她的一雙大眼睛,像是會說話一樣,漂亮得不像話。
這讓,溫指導員下意識打了個突,“你和你姐長得不像啊。”
話一落,溫指導員就想打自己的嘴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趙玉蘭倒是不怎麼在意,“我姐長得像我爸,我長得像我媽,不過我光有這一張臉,也沒什麼用,沒我姐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