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情沒人說她女孩子來晦氣。
如今都打理上路了,眼見著過了最後一關就行了。
這會來說她晦氣?
沈美娟一肚子的氣沒地方撒,“四大爺,你要是嫌棄我晦氣,那你去喊我爸和我哥過來。”
“我一個姑娘家的,我願意站在這裡做這種晦氣事嗎?”
沈美娟也不慣著對方,當著對方的面,撕掉了身上的白袖章,直接扔到了對方身上。
“你不晦氣你來。”
說完,直接轉頭進屋去了,竟然是撒手不管了。
這——
那名叫四大爺的人拿著那白袖章,頓時傻眼了,罵罵咧咧,“真是反了天了,一個黃毛丫頭都敢衝著長輩嚷嚷摔東西了。”
“還有沒有規矩了?”
“老大家的你也不出來管一管。”
四大爺的兒媳婦跟在他身後嘆口氣。
“爹,你少說兩句,大哥家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美娟他爸天天喝個爛醉如泥,怎麼來撐攤子起來?還有美娟的哥哥,之前不是和您說了嗎?她哥被抓走了,現在大房這邊就只剩下美娟一個人了。”
她不迎來往送,披麻戴孝,還有誰來?
四大爺年紀大了,忘記也大,他聽完這些,看著沈家的大門,沈家兩個字牌匾高高掛起。
想當年這裡可是人來人往,高朋滿座的。
如今卻一下子門可羅雀。
他忍不住嘆口氣道,“老大這一支怎麼就敗落得這麼快?”
“如今老頭子死了,連個披麻戴孝的人都找不到。”
“老三呢?沈懷山呢?他不是也是沈家的兒子嗎?他怎麼不來?”
提起沈懷山,四大爺兒媳婦越發生氣了。
“爹,您真是老糊塗了,不說老三和沈家斷絕關係,他現在被髮配到了黑省去了,他就是想回來都回不來啊。”
對方扶著四大爺,絮絮叨叨地進了沈家的門房屋內。
偌大的院子,明明前幾個月還是蓬勃生機的,如今像是一下子衰敗了下去。
連帶著那院牆外面的老槐樹,今年都沒有再次發芽,反而還是冬日那樣的枯枝老樹。
沈美雲站在街角看完了這一幕,她朝著一旁的季長崢說道,“走吧。”
季長崢點了點頭,“不進去?”
“不進去。”
沈美雲搖頭,“兩個花圈算是替我父親送的,盡了一場生養的情誼,僅此而已。”
她和沈家沒有半分關係。
季長崢點了點頭,“那行吧。”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這會才五點多,咱們是先回去,還是路上轉轉?”
沈美雲想了下,“回去吧,家裡人都等著。”
季長崢笑了笑,“等著怕什麼,你要是想玩,我就帶你去玩一圈也成。”
沈美雲去看綿綿,綿綿搖搖頭,打了一個小哈欠,在外面跑了一天的她,顯然是睏乏的不行了。
“回去休息一會再說。”
“綿綿困了。”
她也有些乏了。
這一次季長崢倒是沒推拒,他牽著綿綿的手,綿綿牽著沈美雲,一家三口漫不經心地往回走。
那背影帶著說不出的悠哉。
沈家屋內。
沈美娟一進去就看到那滿屋的堂客們,正在鬧哄哄地高談闊論。
說實話,名義上是邀請他們來弔唁的,但是瞧瞧那臉上的笑容,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奔喜事的。
她一進來,沈大嫂便看到了,當即便說,“美娟,你怎麼進來了?外面的客人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