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崢,還真是你啊?”
陳秋荷驚訝了下,沈懷山拍了下她,“這會不是寒暄的時候,我們先上去。”
真要是大雨下來,先衝的就是這個山凹子。
上不去啊。
陳秋荷嗯了一聲,順勢藉著他的力氣,就跟著爬了上去。
剩下的這塊交給了季長崢和陳荷塘,兩人都是幹活的好手,對視了一眼,拿著鐮刀就是一陣收割。
二畝地還不到一個半個小時就全部割完了。
季長崢抱著那一捆一捆的麥子就上去,剛一上去,那天上的烏雲就跟要落下來了一樣。
與此同時,豆大的雨滴也跟著落下了,和之前的小打小鬧不一樣,這次的大雨像是瓢潑一眼。
還有的社員們看著那大雨,下意識地喊道,“天破了。”
“天破了一個洞啊。”
哪有這種大雨傾盆灌啊。
“快走。”
季長崢為首招呼眾人,催促道,“快離開,把這批小麥子全部抱上,全部走。”
陳會計一聽這話,頓時慌了,“可是還沒割完啊。”
他抬手指著那小麥地說道,“那十幾來畝的小麥還沒動啊。”
就算是昨夜開始,到現在加班加點加人手,還是沒能割完啊。
他們前進大隊一共有一百多畝的小麥,這還不算稻田和大豆,高粱米,苞米這些粗糧。
季長崢看著那一片還未收割完的小麥,他搖頭,“來不及了。”
“先走!”
這雨下的就跟天要塌下來了一樣,一盆子一盆子的往下潑啊,要不了多久這一塊都會被淹下來的啊。
陳會計淋著大雨,眼睛都睜不開了,他還去摸索著鐮刀,碎碎念,“我不走,我在割一會。”
割一會算一會,那麥子地可是他們所有人,從去年冬天就開始忙活了啊。
十幾畝麥子地,那可是幾千斤的麥子啊。
怎麼能說不要就不要了?
季長崢冷著臉,雨水打的眼睛睜不開了,但是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洪亮。
“陳會計,你去看看你周圍的人,你不走,他們也不走,這麥子地裡面今兒的就要多了,二十條命。”
“我就問問你,這些人沒了,他們背後的老人小孩怎麼辦?”
這個點還留在地裡面割麥子的人,基本上都是家裡的壯勞力了。
這才留守在了最後。
季長崢這話一說,陳會計的臉色當場就白了,不知道是被雨水打白的,還是被嚇白了。
他看著那一地的麥子,哇的一聲哭出來了,“麥子,我的麥子啊。”
哭的大太聲,以至於雨水順著嘴,直接澆灌了喉嚨裡面。
陳會計有一種去頭喝水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