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麗芳根本不明白,西城季家幾個字的含義。
她就算是在聰明,在懂算計,也不過是一個底層人物,每天算計的三瓜倆棗,雞毛蒜皮。
在為男人把工資一分不留的全部上交,感到驕傲。
季家?
什麼季家?
她聽不懂。
林蘭蘭不意外,她只是安靜地望著天上,北京的天空和漠河的一點都不一樣。
就像是階級分明一樣。
永遠都無法互相融入。
她扯了扯發腫的嘴角,“季家啊,那是連林家都要巴結仰望的人。”
這麼說。
何麗芳聽懂了。
她恨恨道,“那小蹄子怎麼就有這種好運道。”
林家她都覺得是高攀了,那季家,她幾乎不敢想有多好。
她縱有滿腔的算計,對於那種夠不著的人,也是無可奈何。
何麗芳看了一眼林蘭蘭,“好了。”
拉著她站起來,“回屋去給你爸道個歉。”
林蘭蘭不動,就躺在地上。
“你還真打算在外面被凍死啊?”
“你也不想想,你要是被凍死了,那什麼綿綿的豈不是要笑死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
林蘭蘭轉了轉木然的眼珠子,“我不想回去。”
她不喜歡高家,不喜歡高家的每一個人。
“那你在這裡凍死?”
“如果早知道是這麼一個結果的話,六年前我就該直接掐死你,而不是大費周折把你送到林家去。”
這話一說。
林蘭蘭捂著臉痛哭了起來,她見過不一樣的世面,過過好日子,所以她根本無法接受高家這種窮酸可憐的日子。
連睡覺翻個身,都會擠到姐妹的樣子,是她兩輩子都沒精力過的。
“蘭蘭,你和你的姐姐妹妹不一樣。”
何麗芳鼓勵她,“你見過好的,所以你更要爬起來。”
“你不爬起來,所有人都會來笑話你。”
林蘭蘭不吱聲,她眼淚順著小手的指縫流出來。
“好了,哭夠了起來。”
“你的那些姐妹,比你的日子可難過多了。”
何麗芳沒去抱她,不知道過了多久,林蘭蘭感覺她好像把臉上都哭結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