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豎著耳朵聽了下。
“十塊錢獻血一次?”
“你們聽到沒?”
“好像是要b型血。”有人反應了過來,“我記得老三就是b型血,要不要出去看下?”
“莫不是騙人的吧?”
“應該不會,這個點在大路上喊,我估計是人命關天的事情。”
這種情況,在不同家裡的出現。
不一會的功夫,緊閉的大門陸陸續續開啟了,人們穿著衣服。
“同志,我是b型血,哪裡要獻血?”
當出來一個人後,季長崢的心裡也前所未有的輕鬆起來。
“醫院,人民醫院。”他拿著大喇叭,“是b型血的跟我走,獻一次血10塊錢當場結賬。”
這話一喊,原先出來了三兩個人,後面陸陸續續又來了五六個。
季長崢一下子帶了七八個人過去。
這讓在溫指導員和護士都跟著鬆口氣。
“來來來,在這邊抽血。”
一人抽四百毫升,一下子來了八個人,連著抽了好幾袋血漿,跟著急吼吼的送到了手術室。
“同志——”等血抽完了,有個男同志不好意思道,“錢在努力領?”
季長崢出來的急,他沒帶錢,他去看秦大夫和溫指導員,兩人摸了摸身上,湊了湊把錢獻血的人,一一給結賬了。
這讓在場的人微微鬆口氣,還以為遇到了騙子呢。
不過,真遇到了就遇到了。
“錢都給他們了,一會要交費,就沒有了。”
“我有——”!
回答“我有”這兩個字的不是旁人,正是從家裡急匆匆趕過來的趙春蘭。
幾乎是把家裡所有的錢,這些年節約的老本都帶過來了。
“差多少。”
她氣喘吁吁的跑過來,遞過去一個小布袋,“裡面有五百。”
另外個小布袋又七百。
這是他們全家的存款,一共一千二,聽著不多,但是在當時這個條件下,這一千二已經是不少人家,一輩子都掙不到的錢了。
他們家能有這麼多錢,還是周參謀入伍時間長,職位高,再加上趙春蘭平日精打細算,節約的不行。
這才能攢下來這麼多錢。
平日當命根子一樣放著,誰都不能觸碰的錢,這會卻被趙春蘭給一口氣全部拿了過來。
並且,遞給了溫指導員。
溫指導員驟然怔了一下,“姐,現在還不用,若是一會護士讓在去繳費了,在說。”
他走的時候,也把家裡抽屜的錢全部拿了,只是不算多,只有一百七八那樣。
家裡剩下的錢,基本上都被趙玉蘭給放在合作社存起來了,溫指導員出門的時候,就揣上了存根。
但是來醫院這麼長時間,沒空去合作社是一方面,而且這個點合作社也早都下班了。
趙春蘭聽到這,驟然鬆了一口氣,她抓著溫指導員的手,“救人,一定要救人。”
她眼裡含著一泡淚,“錢不夠,姐有。”
趙玉蘭對於她來說,就像是自己的女兒一樣。
她比玉蘭大十四歲,可以說玉蘭從小就在她的背上長大的啊。
溫指導員重重的點點頭,“救的。”
“一定救的,砸鍋賣鐵也救。”
這話一落。
手術室的門再次推開了,“家屬,家屬在嗎?”
是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護士,滿臉著急。
“產婦失血過多,現在已經輸血了,但是有個情況。”護士的語速又急又快,“孩子和大人隨時有出事的風險,我們手術大夫建議剖腹產,把孩子取出來。”
“但是——”
護士的臉色有些沉重,“這中間可能會發生意外,大和小隻能保一個的時候,你們要做出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