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師長接過擔保書,刷刷簽上自己的名字,“沈廠長有說沒,要是隔壁駐隊還不上錢,誰來還?”
他看向司務長。
四目相對,司務長指了指張師長的胸口,“您。”
張師長手一頓,“就是把我賣了都還不起。”千多塊呢。
他一個月的工資才二百塊,還要刨去吃吃喝喝。
“那您還籤擔保書。”
張師長沉默了下,“咱們駐隊過年吃肉,總不能讓隔壁幹看著吧。”都是一個體系的。
“萬一他們還不上,就從我工資扣錢吧。”
這下,司務長頓時覺得的那擔保書燙手的很,他不敢接了,張師長卻強行塞過去。
“接著吧,拿去給沈廠長。”
司務長真是覺得為難死了。
“別婆婆媽媽啊,我既然決定了籤這個擔保書,肯定是想好的了,接著。”
“年底了我們事情都多,各忙各的去。”
這下,是要把司務長給趕走了,他點了點頭,離開後捏著那擔保書怎麼也不是滋味。
找到沈美雲一說。
沈美雲想了想,“那你在上面把自己的名字也簽上?”
“什麼?”
司務長把聲音拔高了好幾分,“那不行那不行。”
“絕對不行。”
“我一個月工資才多少,我簽了字,我老婆孩子還要不要吃飯了?”
在一個他大兒子今年都二十多了,早該要說媳婦了,這還沒定下來,他愛人愁的很。
他自然也愁,自己家裡都揭不開鍋了,去瞎逞能做什麼?
“那不就是了。”
沈美雲接過擔保書,“既然你自己都過不下去,何必操這麼多的心?天塌下來有個子高的頂著,和我們也無關。”
這話倒是,雖然糙了點,但是道理不糙!
“你說的是。”
“行了,這幾天有的忙了,把隔壁駐隊還有哈市駐隊,以及哈市炮校家要的數量算出來,在把咱們自己駐隊要吃的豬和雞,以及兔子一留,剩下的就是能賣給哈市供銷社的了。”
“宋會計,劉會計,這兩天麻煩你們多辛苦一些,把這些賬都提前算明白,我們按照這算好的賬去發貨收錢。”
宋玉書和劉會計自然沒有不答應的。
得了任務後,兩人的進展飛快,一人拿個算盤打的飛快,不過個把小時就把最基本的算出來了。
不過問題也出來了。
“我們駐隊留多少豬,雞,以及兔子?”
這話可真把沈美雲給問住了,她去看司務長,食堂是個什麼情況,沒有人比司務長更為清楚的了。
“我們駐隊要十頭豬,一百隻雞,兩百隻兔子吧。”
這話一說,大家都抬起頭去看司務長。
司務長摸了摸自己的臉,問,“怎麼了?”
沈美雲便問了,“會不會太少了?你看人家哈市駐隊,一張口就是幾百頭,就是比咱們小的炮校,也有幾十頭呢,還有隔壁駐隊,窮的叮噹響,賒賬也不止十頭。”
“咱們自己有養殖場,戰士們辛辛苦苦累了一年,到了年底才殺十頭豬,這會不會太少了?”
畢竟,駐隊人可不少啊。
司務長下意識道,“不少了,往年我們駐隊過年才兩頭豬呢。”
這一下子翻了五倍。
“更何況還有雞,雞蛋,兔子,這不都是補身體用的?”也不是非要吃豬肉的。
要不怎麼說,司務長摳門呢,關鍵時刻摳門的屬性展現的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