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問的，沈美雲和季長崢對視了一眼，“如果訊息屬實的話，那將會帶來極為大的震動。”
如同當年下放一樣讓人震驚。
季爺爺，“屬實。”
沈美雲詫異地看著他。
“本來如果老徐不說的話，我也有打算找你們說這一件事，只是我的訊息不夠準確而已。”或者說是他的猜測，沒有根據的事情，他不好往外說，但是徐老頭既然肯將這個訊息透露出來。
這意味著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真的了。
“我之前關注過報紙，發現北京日報上關於下放的訊息多了起來，我當時就有懷疑。”
只是沒有具體的根據，如今卻得到了確定。
“美雲。”季爺爺走到沈美雲面前，季家的書房很大，也很空，偌大的屋子就放著一排書架，一個辦公桌，以及四張椅子，除此之外，乾淨到不能在乾淨了。
“如果你父母回來的話，你有什麼打算？”
這還真把沈美雲問住了，六年前他們從北京下鄉的時候，她便想過會有回來的一天。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
以至於當季爺爺聽到這話後，沈美雲有幾分茫然，“回來後有什麼打算？”
她想了想，給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這個我不確定，要看我父母他們的打算。”
不過，她猜測對方大機率還是會做回老本行，父親一直都是喜歡當醫生，而母親喜歡教書。
因為一場意外，他們脫離了自己原本的軌道，既然有一天會回來。
那麼也就意味著，他們再次會回到自己的軌道。
只是——
那舅舅怎麼辦？
好不容易找到的舅舅，再次孤身一人了。
想到這裡，沈美雲有些頭疼，季長崢給她捏了捏眉心，朝著季爺爺道，“爸，這些事情等到了那一天在說，如今來看，計劃趕不上變化。”
這個世道便是這樣，一天一個樣子，誰都不能去保證未來的事情是一層不變的。
這倒是。
季爺爺點點頭，“那行吧，到時候美雲你這邊有需要幫忙的，只管說。”
有了這話，就相當於不懼外界言語，直接替沈美雲撐腰了，如果沈懷山和陳秋荷需要幫忙，他們也會當仁不讓。
沈美雲心裡暖暖的，“謝謝爸。”
季爺爺搖頭，“都是一家人。”
說起這個，他又想起來了另外一件事，“你們兩個怎麼突然從漠河調任到哈市了？”
長崢是，美雲也是，他都不知道這個訊息，還是老戰友說出來，他才知道的。
這話一問，沈美雲和季長崢對視一眼，季長崢主動把話頭接了過去，“有了個機會，剛好就往上爬了。”
這不是季爺爺想要的答案，他盯著他看了片刻，“我想聽實話。”
季長崢沉默道，“我在漠河駐隊三年前就該升上去的，但是因為一點意外被耽誤了，在哈市炮校進修三年後，多了一個選擇，我便去了哈市駐隊。”
就這麼簡單，哈市駐隊開的條件更好，不止是工資，連帶著福利待遇，孩子教育，甚至美雲來到哈市駐隊，還可以去逛街。
在漠河駐隊，那真是山裡面，平日想出門一趟，都要坐幾個小時的車子。
季長崢不是一個人了，他也不是光棍了，在最為艱苦的環境奮鬥，他現在有了妻子和孩子，自然要為她們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