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
“我過幾天要回一趟漠河，你們回去嗎？”
要是回去的話，說不得還能多一個伴。
“我回去。”
金六子說，“我要帶一些貨，去外面。”
這個去外面，自然說的是去老毛子那邊。
沈美雲一直都知道這個是賺錢的，但是她從來沒打算插手，一是因為知道，這是金六子發家的根本，二是這個生意實在是太過冒險，是屬於那種灰色地帶的。
這種生意，沈美雲從一開始便不會碰。
金六子能做，是因為他叫金六子，但凡是換個人，都不會有他這種能力和運氣以及機運。
“志英呢？”
姚志英搖頭，“我和金寶不回去，這不九月了嗎？我要給她找個小學讀，打算陪讀一段時間，在跟著我爸媽學做生意。”
誰敢想呢。
當年在前進大隊的時候，吃不飽飯的姚志英，搖身一變成千金小姐。
沈美雲，“那成，咱們就此告別。”
“我三天後走，到時候六哥，咱們一起。”
金六子自然沒有不答應的。
三天後，九月出十。
沈美雲告別了家裡人，踏上去去哈市的火車，她要先去一趟哈市，在去漠河。
等她抵達哈市後，便和金六子分道揚鑣了，金六子是直接回漠河的。
她則是去了哈市駐隊，她現在不是哈市駐隊的工作人員了，再
次進來是要登記的，在登記結束後。
便到了駐隊裡面。
她這才驚覺，駐隊一下子少了好多人，連帶著操練場上的隊伍，都少了一半。
沈美雲心裡一沉，她是知道八十年代百萬大裁軍的，當年上學的時候，只把這一條訊息當做新聞看。
但是真當自己進來後，才能真切的感受到駐隊的蕭條。
連帶著籃球場上，都沒有幾個人打籃球了。
要知道以前她每次經過的時候，不止是打籃球的人多，就是看籃球的人也多。
沈美雲大步流星迴到了家屬院，季長崢不在家，沈美雲原本還打算收拾屋子的，但是架不住季長崢這人生活作風好，屋內說一句纖塵不染也不為過。
她索性不收拾了，打算去供銷社買點肉回來，給季長崢做一頓好的，去了供銷社。
供銷社也是空落落的，以前這裡繁榮的時候可是有四五個同時上班的，今兒的就一個人在值班。
沈美雲問了一句，“張姐，就你一個啊？”
售貨員張姐點了點頭，“駐隊都裁人，我們供銷社也是一樣，六個走了四個，現在只剩下兩個了，一個早班，一個晚班。”
“美雲，你很久沒回來了吧？”
沈美雲嗯了一聲，“那你幫我稱重兩斤五花肉，兩斤排骨，這個豬大骨我也要一些。”
以前這些豬肉都是被人搶著買的，如今卻放在這裡，無人問津。
裁人導致了人心惶惶，就算是留下來的人，也不敢在大手腳的花錢了，畢竟，誰都不知道下一個會不會是自己。
“還是你提前跑了的對。”
張姐麻利的給她稱完豬肉，又遞給了她一根豬大骨，“起碼不擔心朝不保夕。”
她如今做這活也沒意思，往前打破頭的爭搶，如今，不提也罷。
沈美雲笑了笑，沒接這茬話，因為實在是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