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最後一節課的時候,小暖和夏夜全都接到醫院的電話,說唐糖病情危急。
小暖只覺大腦轟的一炸,老師還沒喊下課,他便在眾目睽睽之下,連書包也顧不上拿,站起來就往教室外衝去,經過顧昔年的時候,顧昔年故意把腳伸出去,狠狠絆了小暖一跤,小暖不曾防備,前額髮際處磕在講臺的水泥臺階上,頓時,殷紅的血從頭髮裡流了出來,滴在地上,開出一朵又一朵血花,觸目驚心。
教室裡一片震怵的安靜。
隔了幾秒,老師才反應過來,學生在他的課堂出的事,他是有責任的。
他一把拉住不顧鮮血直流,爬起來還要往外衝的陳小暖,命令道:“快跟老師去校醫務室。”
小暖用力一甩胳膊,甩掉老師,轉過臉來,惡狠狠地瞪了顧昔年一眼,顧昔年做賊心虛,視線倉皇躲避,嚇得都快尿了,生怕小暖衝過來把他痛扁一頓,他跟小暖比起來,就像一根豆芽菜,哪禁得起小暖一頓暴打?
小暖根本無暇顧及他,他的心被唐糖的安危攪得不得安寧,他只想趕到醫院,守在她的身邊,哪有心情計較顧昔年的卑劣伎倆?
顧昔年看小暖跑出了教室,頓時像癱爛泥癱在了座位上,等緩過勁來,他猜測起小暖這麼匆匆的原因來,很快就猜到是唐糖病危,不然,什麼使陳小暖如此緊張如此慌亂?
他一邊嘴角翹起,眼神陰冷:賤人!你最好一命嗚呼!
他明白唐糖反正不會再回到他身邊為他所利用了,對於一個既讓他刻骨仇恨又失去利用價值的人,他當然希望她死去!
唐糖看上去笨笨的,弱弱的,內心卻有一股許多人沒有的韌勁,和潛在的靈性,他隱隱覺得,她會是童話以後人生中最強勁的對手,與其那時給童話的人生添亂,不如現在死掉,從此他和他的寶貝童話一生都會雨調風順!
小暖跑到樓梯口時,碰到急匆匆下樓的夏夜。
他看見小暖滿臉是血,驚的腳步一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把頭撞破了?唐糖已經那樣,你又這樣!你們倆個還真沒個叫人省心的!”
“我是被顧昔年使絆子,摔破頭的,不是不小心!”小暖說著話,腳下卻根本沒停。
“那個人渣真夠卑鄙的!”夏夜氣憤填膺地說。
“不然怎麼叫人渣?”小暖不屑地說,“別盡說他了,我現在擔心死唐糖了!”
小暖的眼眶不由自主的紅了。
夏夜一面掏出一包溼紙巾給他,一面說:“我也是——你的傷要緊嗎?”
“死不了!”
兩人跑到學校門口,出示了學生證,門房保安才放人,兩個人出門攔了計程車,直奔醫院。
夏夜的媽媽和唐糖的爸爸都在場,小暖和夏夜的心均是一沉,難道……
他們緊張的不敢問,害怕聽到那叫他們心碎的結果。
還是唐糖的爸爸先開了口:“小暖,你跟人打架了?”
夏夜忙說:“叔叔,不是你想的那樣,小暖是擔心唐糖,下樓梯的時候一腳踏空才弄成這樣的。”
家裡的大人沒人知道他們和顧昔年、童話之間的恩恩怨怨,他也不想解釋,有的事真沒必要讓家裡人知道。
唐糖的爸爸臉色這才緩和下來,他可不想自己的女兒的男朋友是個惹事生非的傢伙,唐糖性格安靜,那種人她怎麼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