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詞的唇角微微地翹了翹,眼中有了些許神采:“真的?”
岑昱聲音低醇,帶著笑:“真的。”
咖啡廳裡的其他人他們坐在窗邊,男的帥女的漂亮,覺得十分養眼,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男人溫柔地看著女人,女人則低頭看著咖啡,眼中閃爍著一點欣喜,有點虐狗,但也有點……說不上來的奇怪。
吧檯出的服務員也時不時地看向這邊,小聲地議論著。
如果孟詞是一個正常的女人,此時此刻的虛榮心絕壁會得到滿足,但她不是,她在欣喜之餘,聽到別人的議論聲,又有些侷促,感覺自己和岑昱坐在這裡被誤會了很不好,但她又不能說出來。
但岑昱的那聲“真的”還是讓她緊抿的唇微微鬆開,嘴角微不可察地翹起一點。
隨後,岑昱又帶她去吃了午飯,因為是西餐廳,她沒去過,不太喜歡。
進去的時候,她雖不至於放不開,不習慣還是有的。但岑昱神色自然,顯然是常客。他為她拉開座椅,請她坐下後自己才坐下,又請她先點餐,等餐點上來後,他先為她把食物切成一小塊一小塊兒的,才弄切自己的,他還點了紅酒,乾杯的時候她抬起眼打量了他一眼,看到他神色溫柔中帶著包容,又習慣性地垂了眸,他也不以為意。
午餐快結束的時候,岑昱問孟詞:“你這麼瘦,會經常生病嗎?”
“有感冒。”
“進過醫院嗎?”
孟詞搖頭。
岑昱繼續:“我覺得我們的諮詢還差一點東西。”
孟詞不明白:“差什麼?”
岑昱:“我們去醫院都要穿病服,但我沒有為你準備。所以,待會兒我們需要去買病服。我不想聽到拒絕的答案。”
孟詞有些心塞,她不是病人,為什麼要穿病服?
等岑昱結賬後帶著她到了某商場的時候,她更心塞了。
“這裡應該沒有病服賣吧?”而且這個地段,這個品牌,一看就好貴。
岑昱沉默了一瞬,問她:“你覺得我長得好看嗎?”
孟詞點頭:“好看的。”
岑昱理所當然地說:“所以,我準備的病服,怎麼能和平常人的一樣。”
孟詞盯著岑昱的後背看了幾眼,心裡原本的難為情都沉入了心底。購置衣物算什麼心理諮詢?他想幹什麼?
孟詞心裡有疑問,但她並沒有阻止岑昱,只是跟著他,他讓試衣物就試衣物,然後看著他結賬。
等到手裡提著大包小包走出商場的時候,岑昱就發現孟詞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有些詫異地問她:“怎麼了?”
孟詞脊背挺得筆直,即使她用自己的手遮住了雙眼,但還是能讓人感覺到此時的她是驕傲的,這種驕傲和物質無關,和任何外在的東西都無關。
她鼓起勇氣開口:“岑先生,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你讓我瞭解那棟房子併購置一些物品,是為了增加我和那棟房子的聯絡,使我更我安全感,這是諮詢的第一步,我能理解。但是你現在帶我買這些東西,故意冠以病服的名義,是在可憐我嗎?因為我沒錢,也就只有兩套衣服,所以你出於同情的心理就對我施捨這些東西?”
她從來不會因為自己的貧窮或者自己物資的匱乏而覺得自己低人一等,因為不管她穿的什麼,裹住的都是她這個人,衣服會變,人卻一直是她。
她覺得不管她是否討喜,但她和任何人,都是平等的,不管是在人格還是靈魂上,所以穿什麼、用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這裡,她活著。
但岑昱給她買衣服的行為,讓她很難理解。
岑昱嘆了口氣,捂住額頭說:“果然騙不過你。”
但效果還不錯,至少,她會把她心中的想法表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