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真的、肯定是真的!”陳冬生一臉激動衝到葡萄架下,死死盯著屍天清和郝瑟。
“小冬子,你又神神道道的說什麼呢?”顧桑嫂啪一聲放下筷子,一臉不悅,“別又聽了什麼倒灶的八卦來胡扯啊!”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陳冬生卻是直接無視顧桑嫂,只顧繞著屍天清和郝瑟團團亂轉,“我第一次見到二位大哥就知道你們不是普通人,果然、果然啊!”
“咳咳咳,哎呦我去,小冬子,你到底在說啥啊?”總算緩過氣的郝瑟拍著胸口問道。
“二位大哥真是太見外了——”陳冬生一臉委屈,“如今整個樂安縣都傳遍了,你們還瞞著我……”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老孃沒空聽你廢話!”顧桑嫂一臉不耐煩。
陳冬生一拍大腿:“不就是今兒早上屍大哥力挽狂瀾孤身犯陷救了梓兒的那件事嘛!樂安縣都傳遍了!”
“哦,這個啊……”郝瑟又夾了一條青菜填到嘴裡,呲牙一笑,“那是,我和屍兄可是無所不能的大英雄……”
“沒錯沒錯,就是郝大哥你說的這一句!全縣的百姓都傳瘋了!”陳冬生瞪著眼睛一臉激動叫道,“說是顧桑嫂家裡的兩個新夥計是無所不能無所不會的江湖高人,但凡有事相求,就算是上九天攬月,下四海捉鱉的難事,也定能完成!”
一庭詭異寧靜。
顧桑嫂眉頭高挑,屍天清眉峰一跳,二人同時轉頭,望向同一人。
郝瑟半截青菜含在嘴邊,半截青菜滴著菜湯綴在下巴上,口齒半張,三白眼溜圓,臉皮隱隱抽動不停……
“阿瑟……”屍天清輕嘆一口氣。
郝瑟嘴裡的青菜吧唧一下掉在了桌上。
“噗!”顧桑嫂掩口噴笑。
“先人闆闆!這是他丫的誰在這歪曲事實造謠生事篡改老子的原話!”郝瑟騰一下跳起身,死魚眼倒豎,匪氣飆升,滿面兇狠,“老子他孃的又不是普度天下的白蓮花,這都什麼狗屁倒灶胡說八道,老子定要去砍了那個造謠的罪魁禍首!”
“嚯!”顧桑嫂兩眼繃圓,不覺倒退一步,一臉驚詫瞪著驟然變身黑社會土匪的郝瑟,急忙望向屍天清。
但見屍天清面色一沉,啞聲凝音:“好,阿瑟你說,砍誰?”
顧桑嫂腳下一個踉蹌,險些一屁股坐地上。
“郝大哥、屍大哥,稍安勿躁、消消氣、消消氣!”陳冬生立時大驚失色,忙上前攔住郝瑟勸道,“大約是縣裡的百姓你傳我、我傳你,傳岔了,郝大哥你放心,待過幾日這股熱火勁兒過了就好了……”
“咚咚咚!”
突然,門外又傳來敲門聲。
“誰啊,這麼不長眼!”郝瑟怒道。
“我去、我去!”顧桑嫂忙一溜煙奔去開門,這一開門,又是一怔,“周家二姑娘?!”
“哎呦,都老街坊了,何必這麼見外,就叫奴家雲娘好了。”
來人相貌嬌美,一身精緻華裙,扭著細腰擠進門,朝著院內眾人嫣然一笑,福身一禮:“郝哥哥、屍哥哥,周家雲娘這廂有禮了。”
這嬌滴滴的一聲,立即讓顧桑嫂和陳冬生齊齊打了一個寒顫。
“咿!”郝瑟背後汗毛一抖,一臉防備盯著雲娘。
屍天清更是乾脆,直接一閃身擋在了郝瑟面前,沉面瞪著雲娘。
“哎呦,你們這是作甚?!”雲娘甩出絲帕,掩口嬌笑,“雲娘此來可是來請郝哥哥和屍哥哥幫忙的!”
“幫忙?”陳冬生掃了一眼屍天清和郝瑟,立時瞭然,頓時急出一腦門子冷汗,“咳咳,周姐姐,你該不會也是聽了街上那些人信口胡說……”
“小冬子,你可別亂說!”雲娘橫了一眼陳冬生,又朝郝、屍二人一笑,“如今樂安縣裡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這郝哥哥和屍哥哥是無所不能的高人,人人交口稱頌,當真是風頭一時無兩啊!”
我去!真是三人成虎飛流短長不實謠言害死人啊!
郝瑟滿頭黑線,將面前的屍天清往旁側一拽,抱拳提聲道:“周姑娘,想必是大家誤會了,那不過是小的一時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