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屍兄!”郝瑟挑起雙眉,一臉鄙夷看著屍天清,“你當老子是什麼人?老子可是流血七天不止也不會死的逆天生物!區區一個棧道,能奈老子如何?”
此言一出,周遭立時一靜。
“流血七天不死……咳!”文京墨乾咳一聲,扭頭。
屍天清怔了怔,隨即反應過來,立時垂眼,麵皮微紅,道:“阿瑟所言——甚是……”
“那可不!”郝瑟一臉自豪。
“咳,既然如此,那明日清早就出發。”文京墨一抖袍袖,將地上的沙土地圖抹去。
突然,一個蠟丸從文京墨的袖口滾到了地上。
文京墨神色一動,手疾眼快將蠟丸捏回了手裡,可仍是被眼尖的郝瑟瞅了個正著。
“誒?那個是——蠟丸!該不會就是是天機道人最後說的那個蠟丸吧?”郝瑟叫道。
文京墨眉梢一動,抬眼一看。
但見郝瑟三白眼閃閃亮,屍天清雙眸亮閃閃,都一臉好奇寶寶的表情盯著自己。
文京墨眸光微動,捏著蠟丸的手指緊了緊,最後,還是暗歎一口氣,將蠟丸開啟,從中抽出了一張薄如蟬翼的絲帛。
郝瑟和屍天清定眼看去,但見那絲帛之上,皆是一道道模糊的墨跡,顯然是因為泡水,將上面的字跡都暈染了。
“這是……”郝瑟看向文京墨。
“是師父給我的手書。”文京墨平靜道。
“手書,可是……可是字都看不到了啊……”郝瑟一副心痛表情道。
屍天清也微微皺起眉頭。
文京墨掃了二人一眼,輕輕一笑:“無妨,還是能看到幾個字的。”
說著,就慢慢將絲帛鋪展在地上,指給二人看。
郝瑟定眼望去,果然,在絲帛的中間和最後,仍有兩行字殘存。
“為師護你三年……如今大限將至,怕、怕……”郝瑟坑坑巴巴念著中間一列,奈何只能看清這零星幾字。
屍天清則是看向最後一列字跡,喃喃道:“北……千里……鵬……”
二人讀了半晌,仍是一頭霧水,不由看向文京墨。
文京墨溫潤一笑,手指輕觸絲帛,輕聲道:“郝瑟,屍兄,你們可還記得,小生是如何與你們認識的?”
“哈哈……往事不要再提嘛……”郝瑟乾笑。
屍天清眨了眨眼,垂下眼睫。
文京墨笑容更深:“小生一直以為,與你二人相遇,是因為小生行騙太多,惹了天怒,遭了天罰……”
郝瑟:“喂!”
屍天清:“咳!”
文京墨笑容入眼,微微抬眸,看向蔚藍天際:“如今想來,這一切,其實都是師父的——苦心安排。”
郝瑟和屍天清同時愣住。
“桑絲巷秦柏古,深居簡出,來歷神秘,卻交遊廣闊,頗有家產,六十大壽,一直不接待外人的秦宅卻大擺筵席,廣邀江湖人士……”文京墨鹿眼透亮,猶如琥珀,“師父實在是太瞭解小生的心思,他知道,小生定不會錯過這等難得一見的壽宴,定會想方設法偷得請柬,混入秦宅。”
“所以,是你師父設了一個局,請你入局?”郝瑟瞪大雙眼,“為啥子?”
文京墨慢慢轉眸,一雙溫潤鹿眼定定看著郝瑟和屍天清。
不知為何,郝瑟突然被這目光盯得有點心虛。
屍天清神色一動,脫口道:“是為了天清和阿瑟?”
“誒?”郝瑟大驚。
“確切的說,是為了讓小生遇到你們。”文京墨笑道。
“誒誒?!”郝瑟更驚。
“師父知道,若是見到郝瑟這樣的人,小生定會忍不住出手——”文京墨眉梢揚了起來。
“文書生,你把話說清楚,老子是哪種人?!”郝瑟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