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天清慢慢抬頭,望著無垠的晴空,嘴角卻輕輕勾起笑意:“天清只記得,生死一線之時,聽到一個人在罵人……”
郝瑟顫抖的雙肩一停。
“那人好像是說,要給一個鬼大哥挖坑,挖一個大坑,挖一個寬窄合適舒適度一流閻王見了也要扭三扭的大坑……”
郝瑟猛一抬頭,雙眼圓瞪盯著屍天清,眼底的水光還沒流出來就又被憋了回去。
屍天清笑了起來,仿若冰凍整個寒冬的霜雪迎來第一抹暖風,融化在春光裡:“縱使天清九死一生,但天清見到了阿瑟,就已足夠。”
郝瑟雙眼崩圓,感覺一團火焰從心口燒了起來,讓全身細胞都灼熱發燙。
“嗯咳!”一旁的文京墨咳嗽。
屍天清看向文京墨,笑若清露:“天清能認識千竹,是天清一生之幸。”
“咳咳咳!”文京墨咳得更厲害了。
郝瑟趁機向後一步,鬆開屍天清衣襟,強迫自己定下心神,一臉揶揄看著文京墨道:“文書生,你莫不是害羞了?”
文京墨橫了一眼郝瑟,頓了頓,面容肅凝:“郝瑟,你認為那兇手可是屍兄?”
“廢話,當然不是!”郝瑟一臉堅定。
旁側圍觀的遊八極和孟羲睜大了四眼。
“阿瑟……千竹……”屍天清長睫微顫,“你們——相信天清?”
“當然!”郝瑟瞥了一眼屍天清,“屍兄你在越嗇寨和老子同床共枕數日都未發現老子是女人,顯然是個不知男女之事的雛兒嘛!”
這一句話立時將屍天清說了一個大紅臉。
“女人?!”遊八極迅速將郝瑟掃了一圈,又低頭瞅了瞅自己,突然得意了起來,翹起蘭花指喝了一口茶。
孟羲則是迅速開始掐指狂算。
文京墨環抱雙臂,掃了一圈屍天清的臉:“何況就屍兄你這般長相,勾勾手指頭女人就撲過來了,還需要用強?!說你□□還更可信一點。”
“噗!”遊八極噴水。
孟羲手指一頓,瞪向文京墨。
屍天清整個人都變成了一隻紅蝦米。
“所以說,就屍兄你這等毫無心機的人……”郝瑟搖頭,“若說你能害人——”
“就屍兄你這般傻乎乎的傢伙……”文京墨搖頭,“若說你能害人——”
二人異口同聲:“我才不信!”
屍天清定定看著二人,輕輕一笑。
霎時間,韶光萬丈,天地山河為之黯然失色。
“好!真是太好了!”遊八極豁然起身,一臉感動,連連鼓掌,“不愧是我徒兒的好兄弟,說得真是太好了!”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愣。
“霞兒前輩的徒弟,誰啊?”郝瑟納悶。
“當然是小天清啊!”遊八極一臉理所應當道。
“誒?”郝瑟和文京墨同時驚呆。
孟羲瞅了遊八極一眼,沒吭聲。
屍天清一臉驚詫,忙向遊八極抱拳道:“前輩,天清何時……”
“難道小天清你要始亂終棄?!”遊八極一臉控訴瞪著屍天清,雙手攥緊胸口衣襟,“在寒潭裡,你把霞兒這樣那樣、那樣這樣了……難道一出來就翻臉不認了?”
屍天清頓時全身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