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公子言重了!”呂盛叢抱拳,又望向眾人,“有勞諸位此次前來,若非諸位,呂某和小兒怕是早已遭了那呂齊銳的毒手,雖說大恩不言謝,但呂某有言在先,玉竹信也早有言明,若了此事,必有重酬!”
說著,呂盛叢便抬手擊掌。
八名家僕應聲魚貫而入,每人手上都端著一個大紅色的托盤,走到了郝瑟、屍天清、文京墨、葉英招、仲華方、冥靈、紫梨和仲孫率然的面前。
托盤之內,竟都是金燦燦的金元寶,在燈火下,耀耀奪目。
眾人不禁顯出驚詫之色。
“這是玉竹信中向諸位承諾的酬金,請諸位英雄笑納。”呂盛叢恭敬道。
郝瑟定定看著那金元寶半晌,眉峰一蹙,拍案而起:“呂莊主,這錢郝瑟受之有愧,不能——”
話剛出口半句,衣袖驟然一重,竟是被人狠狠拽回了座位。
郝瑟屁股坐得生疼,扭頭一看,文京墨正朝著自己發射“你敢不要錢小生就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死線光芒。
郝瑟咕咚一下把話嚥了回去。
“屍天清受之有愧!”
突然,郝瑟身旁的屍天清赫然起身,啞音震室。
郝瑟和文京墨臉皮同時一抽,愣愣看向屍天清。
但見屍天清身姿如劍,眸凜澈明,清絕容顏散發出聖潔又純粹的光芒:“未能擒住真兇,這賞金,我們不能收!”
這一聲,就如一個訊號一般,主堂之內的所有人紛紛站起身,抱拳辭道:
“葉英招受之有愧!”
“仲華方受之有愧!”
“冥靈受之有愧!”
“紫黎受之有愧!”
“仲孫率然受之有愧!”
郝瑟瞥眼看向文京墨。
文京墨扶額,長嘆一口氣。
六西一臉崇拜,一副要就地跪拜的表情。
“對,這賞金我們不能收!”郝瑟二次起身,提聲道。
眾人齊齊頷首。
“這、這……”呂盛叢渾濁雙目中湧出水光,無措看向舒珞,“舒公子,您看這……”
“呂莊主,奉澤莊經此一事,元氣大傷,用錢銀之事恐怕不在少處,舒某以為,不妨先將這些賞金記下,待日後真兇落網,奉澤莊恢復元氣之後,再向諸位英雄送上賞金,想必那時,諸位英雄定不會推辭。”舒珞緩聲道。
“舒公子所言有理!”文京墨起身,彬彬有禮道。
眾人互相看了一眼,紛紛點頭。
呂盛叢滿目感動,又顫顫巍巍站起身,向眾人一一抱拳:“呂盛叢,多謝諸位英雄!”
“呂莊主不必客氣!”
“對,不必客氣!”
“錢財乃是身外之物,無妨無妨。”
“多謝、多謝。”呂盛叢連連點頭,招呼眾人道。“飯菜都涼了,大家快請用膳!”
眾人互相看了一眼,皆垂首開始用餐。
只是,所有人幾乎都沒什麼胃口,只吃了幾口,就紛紛尋了藉口離席。
最終,這場踐行宴就在凝重的氣氛中落幕。
霧卷山氣沉,陰空暗雲漫,去路茫茫遠,不知前何處。
大霧瀰漫的奉澤莊外,呂盛叢身披斗篷,站在奉澤莊大門外,向舒珞及眾人分別辭行。
郝瑟向呂盛叢辭別之後,眼珠一轉,就奔到了蓬萊兩位少女身側,嬉笑問道:“冥靈姑娘、紫梨姑娘,你們之後要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