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珞朗眸閃動,摸了摸呂嶸的髮旋,一臉欣慰:“嶸兒長大了……”
“呂少爺,這個你拿著。”仲孫率然上前,遞給呂嶸一塊玉佩。
但見此玉佩,色呈黑綠,潤澤半透,鏤空雕有草木之形。
“這是何物?”呂嶸抬眼看向仲孫率然。
“這是雲隱門弟子的信物,只要你持此玉佩到雲隱門地界,自會有人領路,否則,怕是很難尋到雲隱門的所在。”仲孫率然解釋道。
“多謝仲孫大夫!”呂嶸正色道謝。
“不必、不必!”仲孫率然連連擺手,“雖然那人……唉,但畢竟曾是雲隱門的弟子,如今,在下也只能做些微不足道的補償……”說到這,頓了頓,又道,“進了雲隱門,你們可以去尋一位名為南燭的內門弟子,他雖然年輕,但醫術已是登峰造極,或許能有法醫治你的天生心疾。”
南燭?男主?
我去,這名字太唰存在感了吧。
郝瑟暗暗吐槽。
“南燭……”呂嶸默默唸著這個名字,使勁兒點了點頭,“好,嶸兒記下了。”
“只是,此人心高氣傲,脾性又怪,醫治病人只是隨心情而定……”仲孫率然又擔心道。
“貌似這種天才的大夫,都有幾分怪癖。”郝瑟在一旁嘀嘀咕咕。
舒珞長睫一動,從懷裡掏出一筆袖珍銀竹,放到了呂嶸手中,輕聲道:“嶸兒,若是遇到難事,就將這銀竹送到距離雲隱門最近的酒樓,舒哥哥定會想方設法幫你的。”
“斂風樓的銀竹?”文京墨眸光一閃。
屍天清也是略顯驚異。
誒?看大家這表情,莫不是這銀色的竹子有什麼典故?
郝瑟挑了挑眉。
仲孫率然一臉驚詫瞪著那銀竹半晌,又看了舒珞一眼,沒吭聲。
呂嶸雙手捧過銀竹,仿若珍寶一般小心揣懷中,重重點了點頭:“多謝舒哥哥!”
舒珞靜望呂嶸,良久,才輕聲道:“嶸兒,你可還記得,你之前給舒哥哥的那張字條?”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愣。
字條?
郝瑟抬眼回憶了一下。
哦!是那張寫了“亦木”二字的紙條。
那應該是之前呂管家要替呂莊主頂罪,特意留下了破綻讓嶸兒發現,所以嶸兒才寫下呂管家的字用以提醒我們……
可如今真兇呂盛叢已經自盡,時過境遷,舒公子為啥子又重提這事兒?
郝瑟一臉不解看向文京墨和屍天清。
屍天清眉頭微蹙,也是一臉疑惑。
文京墨雙目眯了眯,沒做聲。
再看呂嶸,聽到舒珞問話,神色一震,卻慢慢垂眼,遮住眸光,輕聲道:“什麼字條?嶸兒……不記得了……”
誒?
郝瑟一愣。
屍天清和文京墨也顯出詫色。
舒珞默默盯著呂嶸低垂的髮旋片刻,溫和一笑:“時辰不早了,早點啟程吧。”
呂嶸垂頭抱拳:“舒哥哥,保重。”
“保重。”舒珞含笑。
“郝大俠、屍大俠、文大俠,仲孫大夫,保重。”呂嶸又躬身向眾人一抱拳。
“呂少爺保重。”眾人回禮。
呂嶸慢慢退後,垂著腦袋行至馬車隊旁,在呂齊銳的攙扶下,提步上了馬車。
只是,在呂嶸弓腰鑽入馬車的那一刻,郝瑟分明看到,一滴淚水順著呂嶸的眼角滑落。
下一瞬,車簾垂落而下,再也窺不到半絲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