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誰?”屍天清問道。
江弛泰一頓,看了舒珞一眼。
舒珞慢慢搖著扇子:“西廠。”
“哦~”郝瑟點頭,“如雷貫耳。”
屍天清皺眉,流曦顯出恍然之色,文京墨和舒珞對視一眼,沒說話。
“所以,諸位大俠,這鬼船之事,一定要秘密探查!”江弛泰道。
“想不秘密也不行啊,這鬼船的線索已經斷了。”郝瑟聳肩。
“依我說,定是那個漁翁信口胡說,什麼鬼船,南京城絕不會有!”江弛泰抹了抹汗道。
“對了,江大人,聽說三月十五那日,你曾宴請了不少達官貴人去你府上夜賞桃花,還請了望舒閣的花魁作陪?”文京墨突然問道。
“確有此事,文公子為何問這個?”江弛泰問道。
文京墨一笑:“小生只是聽說,當夜那位花魁彈的乃是名震江湖的九羽琴,小生無緣得見,實在是可惜。”
“哎!這有何妨?!若是文公子想聽,待此案一了,本府就請諸位去府上作客,讓蓮心帶著她的九羽琴作陪,定讓你們聽個夠!”江弛泰道。
“那小生就恭候江大人的邀請了。”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不過說起來那九羽琴還真是神奇,月光之下彈奏,紅光四射,簡直堪稱奇景……”江弛泰開始和文京墨嘰裡呱啦聊了起來。
文京墨淡笑聆聽,目光掃了郝瑟等人一眼。
郝瑟暗暗嘆氣,從懷中掏出宴會名單,在最後一個目擊證人江弛泰名字的旁邊畫了個勾。
這位宛蓮心的不在場證明真是太完美了。
屍天清和舒珞也齊齊嘆了口氣。
江弛泰和文京墨正說的高興,突然一個人匆匆奔了進來,朝著舒珞一抱拳:“舒公子,到了。”
眾人神色一凜,同時站起身。
“到了?什麼到了?”江弛泰一頭霧水。
舒珞一笑,搖著玉扇率先走入後院,其餘眾人也緊隨而上。
落楓苑上空,一隻蒼鷹身披白羽,凌空盤旋,鷹翅烏黑,映日燦藍,擊空練風,雙爪抓著一根粗過杯口的冰藍玉竹。
舒珞漫步行至院中,左臂高擎,口中發出長嘯。
蒼鷹收翅,旋衝而下,黑翅掀起狂風,吹動舒珞藕白衣袂狂舞,若一卷天雲,高凌千山,傲笑九天。
第一次見到這個場景的江弛泰和吳據頓時看傻了。
下一刻,就見蒼鷹盤飛速掠過舒珞手臂,將藍色竹信穩穩落在舒珞手中,再次振翅高飛,衝雲消失。
舒珞轉身,右手持扇,左手執竹,朝著眾人溫柔一笑:“諸位可有興趣一觀?”
郝瑟廂房的地上,鋪滿了大大小小的卷軸,短至半尺,長過六尺,每一張上都寫滿了蠅頭小楷,一眼看去,密密麻麻,十分驚悚,皆是斂風樓送來關於紀、勾、桂、琅四家的背景資訊。
此時距卷軸送來已經過了兩個時辰,眾人查詢資訊已經找得是昏天黑地,不知日月。
江馳泰癱在椅子上,兩眼呆滯,已然處於靈魂出竅狀態,身後的吳據正給自家大人使勁兒扇風。
流曦捧著一張小卷軸,看得是眉頭深鎖,坐立不安;屍天清揉著眉頭,眸光發直,硬挺精神;郝瑟最是直接,早已蓋著卷軸睡死過去。
唯二在認真工作的,只有文京墨和舒珞二人。
“呼呼——呼呼……咕嚕嚕——”突然,睡得正香的郝瑟肚子發出一陣怪響。
郝瑟雙眼一睜,騰一下坐起身:“我餓了。”
“屍某這就去做點心!”屍天清雙眼一亮,身形一閃就消失了。
“公子,我幫你!”流曦第二個消失。
兩人手中的卷軸立即全落在了郝瑟的身上。
郝瑟頓時一個腦袋兩個大:“屍兄你太不厚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