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郝瑟點頭。
熾陌瞥了瞥嘴。
“宛蓮心只是被黎鈺利用,用作轉移眾人視線的棋子,她並未殺過人,她的手是乾淨的。”流曦突然冒出一句。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愣。
“哎呦呦,二十一,看來這一路上你和蓮心姑娘沒少套近乎啊,”郝瑟兩條眉毛都飛了起來,“不錯不錯,撩妹的技能點盡得老子真傳。”
流曦冷峻面容之上毫無半分尷尬羞澀之色:“並非撩妹,而是逼問。”
“嗝!”郝瑟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宛蓮心是重大嫌犯,我怕她以苦肉計接近公子圖謀不軌,自然要問個清楚。”流曦看向屍天清,垂首抱拳,“幸是流曦粗通刑問之法,總算是問到了些有用的東西,否則,怕是那黎鈺藏船之處很難——”
“等一下,”郝瑟噌一下站起身,瞪著兩眼,“流曦你剛剛是說,你對蓮心姑娘用刑了?”
流曦一臉平靜無波:“逼問自然要用刑。”
“臥槽,那麼一個嬌滴滴的美人,你也下得去手?!”郝瑟抹了一把汗。
“美人?”流曦一怔,“哪裡美?她根本比不上公子一根頭髮。”
“我跪了!”郝瑟一屁股坐回座位,搖著手掌給自己扇風。
二十一這小子,跟著屍兄別的沒學會,拍馬屁的功夫倒是學了十成十。
“用刑?可是宛蓮心身上,除了黎鈺割的那道傷口之外,並無其它的傷痕啊。”孟三石疑惑。
“一個男子對一個女子用刑,怕是……”熾陌臉上挑眉邪笑。
此言一出,眾人不禁神色一變。
“流曦!”屍天清神色一沉。
“公子放心,流曦只是點了宛蓮心的穴道,讓她無法闔眼睡覺罷了。”流曦抱拳,一本正經道,“人若是三日三夜不睡覺,無論你逼問什麼,他都會答出來。”
臥槽,這太狠了。
郝瑟用袖口擦了擦脖頸流下的汗珠。
“流曦,你還問出了什麼?”文京墨道。
“並無太多有用的資訊,宛蓮心只是為黎鈺做一些遮掩之事,比如三月十五那日,以迷幻迭香操控眾人產生時間錯覺,赴宴之人以為自己整夜都聽到了九羽琴,而實際上那夜中有一個時辰,他們並無意識,而在這段時間中,真正的九羽琴就被黎鈺拿到鬼船彈奏,特意給漁夫朱大魚看到,為宛蓮心製造不在場證明,混淆視聽。”流曦道。
“臥槽,這個不在場證明……”郝瑟狂躁,一把將舒珞的扇子搶了過來,狂扇一氣,“真是太不科學了!”
舒珞看了一眼自己空蕩蕩的手,無奈搖頭,看向流曦:“流曦,那宛蓮心可曾說過望舒閣與西廠有聯絡?”
流曦皺眉想了想:“沒有。”
“那便奇了,默刃專做西廠隱秘之事,若非西廠特使,無權調動,這默刃為何要在最後插手殺掉黎鈺、殺了錦衣衛,還要殺了我們?”舒珞一臉疑惑。
眾人一片沉默。
“諸位,小生一直有種感覺,那黎鈺口中的幕後之人,似曾相識。” 文京墨道。
“千竹此言何解?”屍天清問道。
文京墨抬眼,定定望著眾人:“黎家的藥方,傳說有長生不老之功效,告訴畢貴之藥方之人,身份神秘,幾乎無人見過此人的真面目——”
“奉澤莊?!”屍天清、舒珞、郝瑟和流曦同時面色大變。
文京墨頷首。
“難道這個幕後之人,就是那個吳茱萸?”郝瑟大叫。
文京墨思索不語。
“千竹你的意思是,西廠此來殺掉黎鈺,就是為了斬斷吳茱萸的線索?”屍天清蹙眉。
“恐怕恰恰相反。”文京墨搖頭,“西廠來的時機太巧,恰是在黎鈺向郝兄說了幕後人線索之後,若是真要斬斷線索,理應來得更早,或是將我等一起殺掉才對。”
“他們當時的確是想殺了我們,若不是黎鈺捨命相救——”郝瑟說了一半,忽然意識到不對,“不對,若是真要殺我等滅口,大可再派人來,而不會讓我們風平浪靜過了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