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梁二次搖頭。
“那是——”郝瑟觀察著王梁的面色,突然靈光一現,“有黑粉黑你?”
“何為黑粉?”王梁疑惑。
“就是各種看你不順眼,天天抓你小辮子,時時刻刻恨你罵你折磨你的傢伙。”郝瑟解釋。
王梁面色漸漸暗下。
真讓老子蒙對了啊!
郝瑟眯起三白眼:“莫不是那些黑粉說了什麼?”
王梁沉默半晌,從懷中掏出了一大疊信,遞給郝瑟。
郝瑟隨便翻開一封,就見信上寫了一大堆字,密密麻麻,看上去起碼有上千字,看得人很是眼暈。
“那啥,王兄,你總結一下中心思想吧。”郝瑟抓頭。
“就是說……王某的畫,汙/穢/不/堪,堪比黃臭之物……”王梁越說越小聲。
“屎啊?”郝瑟小心翼翼問道。
王梁癟嘴,紅著眼圈點了點頭。
“放他的狗屁!”郝瑟頓時大怒,怕案而起,“他們懂個屁!王兄的畫,明明就是藝術!”
“藝——術?”王梁驟然抬頭。
“是對美的嚮往,是的世界的探索,是對崇尚理想的追求!”郝瑟振臂高呼。
“郝兄……”王梁一臉哭笑不得,“你莫要給王某臉上貼金了……”
“老子是說真的!”郝瑟正色,“你這落芳圖的內容——咳——雖然略顯前衛,但的確展現了大美之道……”
“大美之道?”
“對啊,王兄自己不也說過,那些屍體——咳,挺美的嗎?”
“那、那是我異於常人……”
“非也!非也!”郝瑟搖手,“王兄,這世間萬物,山川花草、飛禽走獸,甚至是人,皆有其獨特之美,王兄的畫筆,畫的就是這種超越種族超越性別的美麗。”
王梁漸漸瞪大雙眼:“超越性別——”
“沒錯!”郝瑟正色,“寫這些信的人,他心存汙穢,眼中所見,自然也只有汙穢,但真正懂王兄畫作之人,自是能發現其中的大美之道!”
說到這,郝瑟不由仰起頭:“比如我。”
王梁定定看著郝瑟,眸光漸漸發亮,突然站起身,朝著郝瑟長揖到地:“郝兄一席話,如醍醐灌頂,王某感激涕零!”
“小意思,不必謝。”郝瑟擺手。
“郝兄,王某還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辭。”
“請。”
王梁又朝郝瑟重重抱拳,疾步離開。
郝瑟看著王梁的背影,給自己斟了一壺茶,一臉得意:“超越性別、超越物種,大美之道,老子的口才真是越來越牛了,喔咔咔咔咔……”
郝瑟喝了兩個時辰的茶,在街上轉了大半日,最後又到楊柳瘦湖酒樓掛了舒珞的賬吃了晚飯,晃悠到月上柳梢,才慢吞吞轉回了岐風客棧。
客棧之中,一片寂靜,除了風掌櫃在櫃檯後打盹,大堂、院中皆無人聲,想必是眾人早已歇息。
郝瑟這才鬆了口氣,躡手躡腳回到自己屋裡,點亮油燈,脫了鞋子做到桌前,一邊喝茶一邊給自己捏腳。
“哎呦呦,這一天可累死我了——”
“那不若讓蓮心給小郝捏捏腿吧。”
突然,屋內床帳之內傳來一道柔弱嗓音。
郝瑟一口水噎在嘴裡,兩個腮幫子鼓得像個松鼠,一格一格僵硬回頭。
一隻纖纖玉手撩起床帳,赤足落地,蓮步輕移,慢慢走到了燈光之下。
青絲如瀑,面若桃花,雙眸含情,櫻唇吐芳,一襲薄如蟬翼的紗衣,披在凝脂肌膚之上,腰肢輕軟,肚/兜高聳,澎/湃/欲/出,青蔥玉指抬起,輕輕一挑郝瑟下巴。
“蓮心今夜為小郝暖床可好?”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