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京墨哭聲一哽,瞪大一雙小鹿眼,慌亂搖頭:“小生不知道、小生不知道!”
“說不說?!”齊光海裂目大吼。
文京墨淚珠噼裡啪啦落了下來:“你別、別殺我,別殺我,小生、小生只是知道一點點竅門——”
此言一出,莫說臺下一眾江湖客,就連那三名報名官都驚了。
唯有屍天清一行眸光同時一亮。
熾陌:“小書生這招不錯啊,起碼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屍天清:“只要此人身形一動,便有機會動手。”
流曦頷首,宛蓮心抹了一把冷汗。
郝瑟長吸一口氣,提起了手臂。
臺上,文京墨眸光在郝瑟身上一掃,哭聲微微提高了幾分:“大、大俠,小生可以告訴你這個竅門,就、就是無生一、一生二、二生三……”
“什麼一二三亂七八糟的?!”齊光海大吼。
文京墨紅眼淚流,雙腿軟軟下滑,不知不覺將齊光海的腦袋慢慢露了出來,嘴角則以不可察覺的弧度揚起,微微提聲:“一為啟……二為承……”
【一、二——】
郝瑟隨著文京墨的聲音心中默唸,慢慢豎起拇指的黑玉扳指,眯眼,瞄準。
文京墨眸光猝然一閃:“三為——殺——”
“砰!”
一聲巨響從齊光海頭顱方向傳出,齊光海雙目暴突,頭頂緩緩流下一股濃稠血漿。
額?
郝瑟保持著瞄準的姿勢,可陰闕中的蜂針根本還未來得及出手。
一片死寂。
文京墨慢慢轉頭,紅彤彤的小鹿眼驀然繃圓。
齊光海仿若一根棍子直挺挺撲倒在地,砸起一大股煙塵,而在他腦後位置,卻從屋頂垂下了一根光亮的鐵棍。
下一刻,就見那鐵棍嗖一下收了上去,一道人影從屋樑利落翻下、無聲落地,嘆氣道:“幸好幸好,險些睡過了。”
這次,不光連文京墨,臺下眾人外加郝瑟一行都呆住了。
只見此人,身姿高挑,腰肢挺拔,宛白楊臨風,內著牙白乾練勁裝,外罩棕色麂皮比甲,黑褲長腿,後背玄鐵三節棍,腳踏黑底潘雲靴,腰繫黑白雙間蛇皮腰帶,頭頂高扎錐髻,上綁黑綢髮帶。往臉上看,膚色如麥,雙眼黑白分明,炯炯有神,一雙大刀眉雜飛入鬢,竟是一個英氣勃勃的女子。
哇哦,好一個英氣的美人!
郝瑟捧頰。
但見那女子轉身,一探手將文京墨提了起來,手指飛點解開文京墨穴道,微微一笑:
“小書生,嚇壞了吧。”
文書生的麵皮明顯抽了一下。
女子眸光一轉,一腳將暈倒的齊光海踹到臺下,躍下擂臺朝著三名報名官一抱拳。
“此人就交給你們了。”
三名報名官愣愣點了點頭。
就見那女子徑直走到奇試報名處,抱拳問道:“重華會奇試可是在此處報名?”
火二百五愣愣點頭。
“四方鏢局,舞江嵐,報名奇試。”女子遞上隱隱泛出金色光華的鳳竹令。
這一聲,周遭頓時譁然。
“舞江嵐?!”
“此人就是四方鏢局的總鏢頭舞江嵐?!”
“沒錯、沒錯!你看她的武器——玄鐵三節棍,橫掃四方天!”
“她怎麼報名奇試?她不是應該報名武試嗎?”
“莫不是她還有比武功更厲害的絕招?!”
而比眾人更驚詫的反而是奇試的報名官火二百五:“舞總鏢頭?!您不是應該前日報名嗎——”
“趕了好幾天的路,沒睡好,前天來時見時辰尚早,就在戲臺的房樑上睡著了,哈哈哈——”舞江嵐笑道。
眾人:“……”
臥槽,所以這人在房樑上睡了快三天三夜?
郝瑟膜拜。
眾人目光都集中在舞江嵐身上之際,文京墨默默跳下戲臺,走到了郝瑟等人身邊。
屍天清、郝瑟、熾陌、流曦、宛蓮心齊刷刷盯著文京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