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瑟踏入門檻的腳慢慢縮了回來:“風緊,扯——”
“嗖——”
一個算盤呼嘯而至,不偏不倚懟在了郝瑟的腮幫子上。
郝瑟就保持著撤退的姿勢,趴在了地上。
“郝瑟,下月零花錢減半!”
文京墨提起郝瑟的脖領子,一路將郝瑟拖回後園膳房,塞在了椅子裡。
屍天清遞上撥好皮的熟雞蛋,宛蓮心默默送上絲帕,流曦長長嘆氣。
“活該!”南燭落井下石。
郝瑟一臉委屈,用絲帕包著雞蛋開揉腮幫子:“老子不過買幾本書而已,至於這麼上綱上線嘛——”
“咳、阿瑟,有委託。”屍天清提醒。
郝瑟這才發現飯桌上多了兩人,正是早上偷溜出門的時候遇見的老者和少年。
此時,這二人皆是四目暴突,口齒大張,一副受到打擊的奇特造型。
“啊!”郝瑟一指,“定是你們兩個告的密!”
老者和少年的下巴合上了。
“少爺,看來昊莊主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咱們還是早早回去吧。”老者起身。
“懷恩,稍安勿躁。”少年拽住老者,目光直直盯著郝瑟,“閣下就是千機堂堂主郝瑟郝少俠?”
“是我,閣下是?”
“在下朱佑樘。”
此言一出,眾人神色大震,尤其是南燭,一張臉頓變得陰沉無比。
“朱佑樘——”郝瑟眨了眨眼,“誰啊?”
“是當朝太子!”屍天清低聲道。
“誒?當朝太子不是朱佑堂嗎?”
“那個字念樘(稱)!”文京墨咬牙。
眾人:“……”
老者懷恩:“少爺,咱們還是回去吧……”
“哈哈哈哈,別啊,咳、那個……原來是太子殿下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要事啊?”郝瑟忙給自己挽尊道。
朱佑樘吸了口氣:“在下此次出宮,是為了微服私訪,體察民情,所以,想在悠然居借住一段日子。”
“哈?借宿?”郝瑟詫異。
“說的好聽,其實在宮裡混不下去,出來逃命的吧。”南燭一旁涼聲道,“你體內起碼有五種□□,每一種都中了五年以上,若再加一種,不瘋則傻。”
眾人聞言不禁面色大變。
“這位小神醫果然一針見血。”朱佑樘露出苦笑,“實不相瞞,如今宮內萬貴妃勢力滔天,父皇言聽計從,在下年幼無權,身側無人,只能尋了這麼一個藉口出宮保命。”
旁邊的懷恩暗暗嘆氣。
“阿瑟,太子殿下拿的是神武山莊昊申莊主的令牌。”屍天清再次提醒。
郝瑟眸光一閃:“太子殿下和昊莊主很熟?”
朱佑樘點頭:“昊大哥和東廠現任都督陳準乃是多年老友。”
“聽聞皇上罷免西廠之後,東廠都督也換了人,這位陳準大人——”文京墨看了懷恩一眼,“據說是懷恩公公的門人。”
“昊莊主說悠然居與斂風樓交情匪淺,果然是真的。”懷恩的臉色總算好了幾分。
“過獎了。”文京墨斂目一笑,看了一眼郝瑟,“郝兄,這委託,你接還是不接?”
“唔——”郝瑟手摸下巴,“太子殿下,這委託的費用,您打算給多少啊?”
“十萬兩。”懷恩迅速掏出銀票推到郝瑟面前。
“太少了。”郝瑟搖頭。
“不知郝少俠想要多少?”
“十萬兩——”郝瑟抬眼,“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