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虔則是手指頂著腦門,面色略帶無奈,望著項富低聲道:“別見怪,咱開封府裡別的沒有,就是那種專門跟權貴唱對臺戲的拼命三郎多,習慣就好。”

項富此時忽覺一股豪氣應境而生,滿溢於胸,眼眶竟然隱隱發熱,只覺自己前二十多年的日子是白活了,居然跟隨那安樂侯做出如此之多的荒唐之事,還奉命要刺殺如此難得的青天,實在是有愧存於天地之間。

想到這,項富突然俯身磕頭,碰得地面嘭嘭作響,高聲呼喊:“包大人,項富自知罪無可恕,還望包大人依法治罪!”

包大人見項富面色誠懇,雙目清明,得知此人的確有悔過之心,頓時欣喜,點點頭,對公孫先生道:“先生以為如何?”

公孫先生捻鬚沉吟片刻,開口問道:“項富,你可願戴罪立功?”

項富微微一愣,抬頭問道:“如何戴罪立功?”

“那安樂侯在陳州多年,紮根已深,而我等初來乍到,若想與其為敵,恐怕會處於下風。而你在安樂侯身邊多年,必然對安樂侯知之甚深,不如就留下,為我等出謀劃策如何?”

項富一聽,頓時心中感動不已。想自己一屆江湖草莽,隨安樂候為惡多年,甚至還刺殺包大人,可如今卻被如此禮遇,恐怕三生修來的福氣也不過如此。

項富立即叩頭道:“項富自當肝腦塗地!”

包大人點頭微笑道,示意金虔鬆了項富的繩索。

項富鬆了綁,卻不起身,反而又磕頭道:“大人,草民還有一事相求。”

“何事?”

“今天在街市之上發梅花鏢的,正是草民的兄弟,名叫項普。他本性不壞,只是跟錯了主子,還望大人放他一條生路。”

包大人皺眉道:“可是王朝、馬漢已經——”

項富急忙道:“草民知道大哥在何處落腳,願意去勸降。”

包大人點頭道:“既然如此,你儘快前去。”

“謝大人!”項富一磕頭,起身出門。

待項富離去,公孫先生才道:“大人,您不怕這項富一去不回嗎?”

包大人笑道:“先生多慮了,觀人先觀其目,這項富雙目清明,不似說謊之輩。”

公孫先生也笑道:“學生受教了。”頓了頓,又轉向展昭道:“不知展護衛的傷勢……”

包大人也急忙道:“公孫先生,還是速速為展護衛診治傷勢為上。”

展昭直覺脫口道:“不必勞煩先生,展昭的傷勢已經被金捕快——”說了半句,展昭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微變,又轉口道:“還是有勞先生了。”

金虔在旁邊聽言,頓時頭皮陣陣發麻。

醫術顯露浮險情 一入陳州進龍潭

安平鎮火神廟內,因包大人的隊伍駐紮,這夜是燈火通明。要以平時來講,包大人定會在正廳之內批閱公文,可今日卻是反常,包大人、公孫先生還有金虔都聚在偏廳之內,為的是察看展昭傷勢。幸好王朝、馬漢、張龍、趙虎四人都不在廟內,否則這間小小的房間之內,人口密度定然超標。

展昭坐在木凳之上,被三人圍在正中,依公孫先生所言,寬下上衣,露出佈滿大小傷痕的銅色肌膚。

包大人和公孫先生低頭一望,不禁大吃一驚,同時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在那右臂肩胛之上,有一條長過兩寸的刀傷,傷口周圍已經結痂,周圍肉色已經漸發粉色,表明生肌長肉,已無大礙,只是傷口猛一看去,卻是十分觸目驚心。不為別的,只為那傷口兩側皮肉被幾根歪扭七八的黑線綴住,猛一看去,竟好似一隻多腳蜈蚣趴在展昭肩背相接之處,而在那“蜈蚣”尾巴之處,還繫有一個不雅的蝴蝶結。

展昭聽得兩人吸氣之聲,心頭不由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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