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俠?!”
“諸位,多日不見,可還安好?!”
雪衣瀟灑,青絲如瀑,桃花眼輕輕一挑,一眾衙役便紅了面頰。
“白、白少俠好!”眾衙役趕忙還禮。
白玉堂挑眉一笑:“剛剛你們說誰半夜吟詩來著?”
“是、是金校尉!”
“哦~”話尾一個挑音,聽得眾衙役骨頭一陣酥麻,“小金子半夜吟詩……不知道夜貓子有沒有聽到啊……”說罷,桃花眼向院門處瞄了瞄。
一抹大紅一晃而過。
眾衙役同時一個哆嗦。
“今年冬天格外冷啊!”
白玉堂微微一笑:“果然很冷啊……”
——
臘月二十四,開封府包大人應聖上傳詔入宮,與當今聖上長談整整一個時辰,回來之時,身攜天子恩旨,剛入府門便立即宣讀。
至於內容……
總之很得體,很華麗,很體貼。
總結中心思想就是:展護衛著實辛苦,精神著實不濟,聖上著實心疼,為了保證來年工作質量,特准展護衛休假十天,養好精神,以備來年再戰。ps:尤其是宮中輪值,堅決杜絕展護衛在休假之時上工,一經發現,絕不姑息。
於是,展大人在府中候命時間增長,開封府氣溫直線下降。
——
臘月二十六,鄭小柳同志在金虔枕頭下發現幾張描繪忠貞不渝愛情的經典詩詞,被碰巧路過三班院的展大人及白少俠撞見。
當晚,展護衛與白少俠在開封府大堂屋頂切磋武藝,開封府徹夜無眠,第二日,公孫先生髮動全府工作人員緊急搶修大堂屋頂,爭取在大年三十之前完工。
白少俠俊臉有淤青現象,一見展大人便退避三舍,與之前一見貓科動物便要上前挑釁的做法判若兩人。
——
臘月二十八,白少俠消失無蹤。
展大人閉門不出,開封府氣溫超過歷史同期最低水平。
——
臘月二十九,黃昏。
“貓兒、貓兒,這次可真是證據確鑿!”白玉堂一路嚷嚷直衝練四品侍衛廂房,拽著展昭胳膊就往外衝。
“放手!”展昭沉著一張臉,冷聲道。
“哎呀,都這時候了你還鬧什麼彆扭!”白玉堂跳腳道,“這可是天大的好訊息,若是晚了,這訊息可就被別人捷足先登了!”
說罷,不由分說便將展昭扯出房門。
衝出開封府,掠過朱雀門,直奔城外南郊。
不消一盞茶的功夫,兩人就來到了南郊一座村莊之內。
“就是那個姑娘!”白玉堂貓腰蹲在一叢草垛之上,指著河邊兩個人影一臉得意道。
展昭靜靜望著遠處那兩道身影,左邊那個,乃是一位妙齡少女,青絲如緞,杏目櫻唇,一身樸素布衣卻不掩書香之氣,此時正一臉嬌羞望著對面之人。
少女對面之人,消瘦身形,細眼濃眉,正舉著一張信紙滔滔不絕吟誦,一臉燦爛笑意。
丹霞散成綺,澄江靜入練,少年少女一對身形在霞光映照之下竟然絢爛得有些刺眼。
就聽白玉堂口中不停嘮叨:
“這姑娘姓高名翠蘭,是一家農戶的女兒,讀過幾年書,也算得上是知書達理,秀外慧中……嘿,想不到小金子還有幾分眼光。”
說到這,白玉堂頓了頓,又瞅了瞅默不作聲的展昭,繼續道:“唉,所謂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平時你就是把小金子管得太緊了,操的心太多!你放心,五爺我調查的清清楚楚,這姑娘家世清白,心地善良,絕不是什麼不三不四的姑娘,配小金子那一肚子怪水是剛剛好,咱們就等著喝喜酒好了。”
展昭依然不語,漆黑眸子靜靜望著湖邊兩人,許久,緩緩垂下眼簾,起身迴轉,腰桿筆直向汴梁城南門方向走去,漸漸的,走步變作跑步,跑步變作疾奔,疾奔變作輕功飛騰,一轉眼就不見了蹤跡。
“哎?貓兒,這麼快就走了,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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