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黃幹回道。
“這解藥的事你都聽說了?”
“晚輩聽說了。”
醫仙點點頭,又扭頭對展昭道:“他說知道了,你們公事交代完了,還不隨我們走?!”
“誒?”展昭和金虔同時一愣。
黃幹也是一愣,趕忙道:“且慢……”
話還未說完,就見毒聖突然轉過頭,森森冷冷瞪著黃幹。
“欽差還有何事?”醫仙摸著鬍子和藹可親問道。
“沒、沒什麼……”黃幹不由後退一步,抱拳道,“二、二位前輩請自便。”
“展某告退。”展昭抱拳。
“金虔告退。”金虔也抱拳。
“不必多禮,展護衛、金校尉請,莫要讓二位前輩久等。”黃幹忙不迭道,眼角又瞄了瞄被毒煙轟出一個洞的椅子,抹了抹額頭的冷汗剛鬆了口氣,不料走到門口的醫仙又轉頭道:“欽差大人,如今煉製解藥迫在眉睫,若是欽差大人無事的話,可否與我等一起去後院搭把手幫幫忙?”
“我?!”黃幹指著自己的鼻子,愕然道。
展昭與金虔也同時望向醫仙,滿面不解。
但見醫仙微笑,毒聖冷眼,定定望著黃幹。
“自當如此、自當如此。”黃干連連點頭,兩步走到門口,“黃某能為煉製解藥盡一份心力,是黃乾的榮幸。”
——
展昭、金虔、黃幹三人隨二位前輩匆匆來到後院,只見後院正中擺了一個直徑超過三尺的大砂鍋,鍋下燃著柴火,煙火滾滾,一枝梅正站在砂鍋旁拎著木桶往鍋裡倒水,白玉堂蹲在柴火下拿著他那柄“風流天下我一人”的摺扇使勁扇風,顏查散和小逸則是從後屋廂房往外搬運成堆的藥包。
“二位前輩……這是……”展昭見到此景不由一愣,開口問道。
“愣著做什麼?還不到那邊劈些柴去?!”醫仙一改剛剛和藹形象,聲色俱厲道。
醫仙名震江湖數十年,絕非戲言,這聲呼喝,底氣十足,氣勢非常,堪比開封府包大人開堂審案的氣派。
“是!”展昭不由一震,趕忙兩步走到柴堆旁,放下手中巨闕寶劍,提起斧頭,一板一眼劈起了木柴。
“欽差大人,請去院外的水井挑兩桶水!”醫仙又對黃幹道,雖然口稱“欽差大人”,但卻言語中卻是透出命令語氣。
黃幹臉色一僵,但還是依言抓起扁擔,挑起水桶走了出去。
“銀毛娃子,還不趕緊把鍋裡的水攪一攪!”醫仙又朝一枝梅喝道。
“是……”一枝梅一挺腰板,溜溜跑到廚房尋了一個鐵勺出來,一個縱身跳上砂鍋邊緣,蹲在砂鍋旁用鐵勺攪起鍋來。
“還有那個白家小子,用點力氣,看看這火讓你扇的,半死不活!難道堂堂陷空島的人連扇風點火的本事也沒有?”醫仙又朝白玉堂呼道。
白玉堂抬起腦袋,臉皮抽了一抽,一張俊臉早已被煙塵燻得面目全非,黑一道灰一道布在臉上,哪裡還是什麼瀟灑江湖的錦毛鼠,整個一隻從地洞裡鑽出來的灰耗子。
“顏家的那兩個小子,藥搬完了就趕緊去廚房做飯去!村裡三十多口人全躺在屋裡都等著你們去送飯呢,再磨蹭下去,不用等他們毒發,全都餓死了!”
顏查散和小逸悶著頭放下最後兩捆藥包,急急忙忙往廚房奔去,好似身後有猛虎餓狼一般。
命令呼喝完畢,醫仙環視一週,點了點頭,這才轉頭望向金虔。
“前輩有何吩咐,晚輩自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金虔忙表決心道。
“如此甚好。”醫仙表情一變,又變作那個和藹可親的親切老者,又對身側的毒聖道,“毒老頭,解藥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