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金虔渾身汗毛倒豎,竟是不敢再想下去。
“黃指揮使說得有理,包卿,就派人去榆林村查一查吧!”皇上點頭道。
包大人起身,施禮道:“啟稟聖上,包拯昨日已派飛鴿傳書請當地縣丞查訪,想必一個時辰之內必有回報。”
“好,那就等等。”皇上點頭。
“臣遵旨!”
之後,便無一人言語,堂上堂下安靜異常,眾人呼吸清晰可聞。
金虔跪在地上,彎腰弓背,望一眼龐太師——得意洋洋,再看一眼黃幹——嘴角歪笑,但覺不祥預感鋪天蓋地而來。
小逸,顏查散,榆林村一眾村民,清晰的,模糊的,張張面容從眼前飄過……晃得金虔兩眼發酸,焦距模糊……
突然,一隻手抓住了金虔手臂。
手掌冰涼似鐵。
順著手臂望上去,熟悉的俊朗面容,不熟悉的凝重表情,還有……那一雙眸子,赤紅一片,如血色琉璃,滴紅驚心。
金虔驟然警醒。
若是、若是榆林村的村民真有個不測,那貓兒和咱豈不是就被扣上了抗旨不遵,欺君枉上的罪名!
天哪!難道今日咱和貓兒的小命就要交代在這兒了?!
“稟大人——去青集鎮榆林村的信鴿回來了!”一個衙役衝上堂高聲道。
包大人猛得起身:“可有回信。”
“有!”衙役兩步上前,呈上一張信紙。
包大人急忙接過,展信一看,頓時面色一僵。
“包卿,信上如何說?”皇上問道。
包大人臉上肌肉抖動,向來沉穩聲線竟微微顫抖,“啟稟聖上,縣丞回信說榆林村空無一人,乃是一座空村……”
金虔倒吸一口涼氣,只覺渾身上下霎時變作冰涼。
“什麼?!”白玉堂桃花眼崩裂,驚呼道。
“什麼為榆林村村民解毒,分明是展昭為了脫罪與這些江湖敗類串通一氣編造的藉口!”龐太師冷笑聲聲道,“號稱明察秋毫的包大人竟能被如此拙略的藉口所矇騙,皇上,看來是包大人關心則亂,無法明斷是非了!”
皇上臉色難看至極,沉聲道:“包卿,你口口聲聲說展昭乃是冤屈,跪了整整一夜求得朕下旨公審展昭此案,如今朕旨也下了,堂也升了,可一堂審下來,說得竟是些捕風捉影,毫無根據的託辭,這叫朕如何信服?!”
“皇上!”包大人直身跪地,抱拳提聲道,“此案蹊蹺非常,榆林村一村村民莫名失蹤,其中必有隱情,還望聖上寬限幾日,待臣查明真相……”
“查明真相?!”龐太師陰聲道,“前日黃指揮使回宮為太后解毒後稟明一切時,包大人求聖上待展昭等人回京查明真相;待展昭回京,你又求開堂公審查明真相;今日來到堂上,展昭等人根本就是無憑無據信口雌黃,你竟敢還敢提什麼查明真相?!真相明明就擺在眼前,難道你當堂上的人都是瞎子不成?!”
包大人猛一抬頭:“皇上,此案另有隱情,還望……”
“隱情?隱情就是你包大人要包庇那展昭吧!”龐太師一挑眉。
皇上眉頭一皺。
“皇上,此案案情牽涉極廣,又涉及太后,包拯只求能查個清楚明白……”包大人忙抱拳道。
“明白、明白!只要還了你們開封府的人的清白,自然都明白了!”龐太師陰陽怪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