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忽然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的展昭頓時雙頰紅泛亮、頭頂冒蒸氣,若是此時有兩個雞蛋打在展昭面頰之上,怕也能立即煎成荷包蛋。
但、但是,若金虔當真是女子……
顫抖不停的手指最終還是慢慢移向了金虔的領釦。
內息紊亂,汗珠滴落,展昭第一次知道一個小小的領釦竟然如此難解。
就在領釦終有開解之兆那一瞬,樹下突然傳來一聲高呼。
“臭貓,找了你許久,想不到你竟躲在樹上享清閒!”
手指驚離,目光慌亂下望,只見樹下一抹白影氣勢洶洶孑然而立。
白玉堂一臉惱怒,瞪著樹上的展昭,可待一看清展昭的面色,惱色頓時變作了憂心。
“臭貓,你怎麼了?可是受了傷?還是小金子受了傷?”
展昭一手捏緊劍柄,一手環緊金虔,第一次覺得這小白鼠的眼神好的實在令人生恨。
藍影飛身飄落,落地之時,展昭又是那個秉公沉穩的御前四品帶刀護衛。
“累白兄擔心了,展某隻是怕有賊人同夥埋伏,所以隱到此處。”
“你當真無事?”白玉堂眯著桃花眼,一臉狐疑瞪著展昭。
“無事。”
白玉堂滿面憂色緩下五分,又望向展昭懷裡的金虔,小心翼翼問道:“那、那小金子呢?”
展昭望向懷中人,眸光溫潤:“金校尉安好無恙。”
“那就好、那就好!”白玉堂綻出一個笑臉,瞅了瞅金虔,又皺眉道:“被點了睡穴?”
展昭點頭:“無妨。”
“為何不解穴?”白玉堂有些莫名,抬眼瞅了一眼展昭。
展昭不自在偏離黑眸。
白玉堂挑眉,摸著下巴上上下下將展昭好一番打量,咧嘴笑道:“哦~臭貓你該不會是——”
展昭猛然扭頭瞪眼:“不是!”
“哈哈!臭貓你彆嘴硬了!待在官府這許多年,功夫定是被撂下了不少,連解穴都生疏了!”白玉堂一臉揪到展昭小辮子的得意模樣。
展昭暗鬆一口氣。
“好啦,白五爺今日就拔刀相助,高抬貴手幫幫你。”
說著,白玉堂一探手就要點金虔的穴位,不料卻被展昭一側身避了過去。
“不勞白兄費心,金校尉今晚受驚不小,還是稍事歇息為上。”
一邊說,抱著某人的藍影開始疾步前行。
“臭貓,你去哪?”飄逸白影緊追其後。
“與丁氏雙俠會和,押送賊人入牢。”
“哎哎,你走慢點啊,別把小金子顛著了。”
“展某輕功在江湖上還數得上名號。”
“臭貓,你抱了這半天也累了吧,要不白五爺我屈尊幫你抱一會兒?”
“不勞白兄大駕!”
“臭貓,你還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一前一後兩個身影消失在叢叢樹影之中。
片刻之後,一道黑影從樹梢之上飛身落地,黑衣黑靴,臉覆鐵面,只是身形修長,乃是成年男子身形,鐵面下方露出雙唇勾出一抹不屑冷笑,轉身又隱入黑林之中。
而在翠蔭坡樹林之外,邵問靠在樹幹上,嘆息連連:
“想不到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錦毛鼠白玉堂長的居然還挺標緻的,咳咳,莫兄,你瞧見沒,那白玉堂竟然只穿了一身褻衣就追出來了,沒曾想那臭小子金虔的人緣還不賴啊。”
“……是。”
“那丁兆惠的功夫也很是不錯,竟然只比白玉堂晚了不到半盞茶就趕到了。”
“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