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辭風雅,誠意拳拳,有何不妥?”白玉堂挑眉問道。
“當然不妥!”羅良湊上前,指著信箋上的落款印章高聲道,“這、這可是歸望閣送來的邀帖!”
“歸望閣?”白玉堂眉頭一動,微顯疑惑,“什麼地方?”
“五爺你不知道也不奇怪。”羅良身旁的大漢,也就是之前帶頭砍白玉堂春風堂的副堂主牛大山介面道,“這歸望閣是最近兩個月才在汴京附近出沒的神秘門派,行事詭秘,行蹤不明,若不是在收到這封邀貼後我們堂裡的兄弟費盡心思四處打探,怕是也不知曉江湖上還有這等敗類。”
“這兩月?”白玉堂恍然,端起茶碗,“難怪,這兩月我回陷空島過年,不在汴京。”頓了頓,又問,“這歸望閣做了何事,為何僅是一張邀貼就令你等如此緊張?”
此言一出,羅良和牛大山臉上都湧上義憤填膺之色。
“這歸望閣犯下的滔天罪行簡直就是罄竹難書!”羅良怒道,“他們、他們竟然明目張膽強搶良家婦男!”
“噗——”白玉堂剛入口的茶水噴出丈外,乾咳數聲才換過氣來,桃花眼圓瞪,一臉不可置信,“你剛剛說什麼?強搶良家婦……男?!”
“沒錯!!”對面二人一臉怒氣點頭。
“咳,那個——”白玉堂一臉哭笑不得,“一般不是強搶良家婦女……”
“哎!”牛大山皺眉搖頭,“白五爺,如今可不比往日,以前那些淫賊喜好的是美貌女子,現今這歸望閣卻是喜好俊美男子!周遭三個縣鎮內已有五家俊俏公子遭其毒手!”
“而且這歸望閣行事頗為大膽,每次作案之前,都會發出這等邀貼給目標人,還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寫上何時來搶人!簡直是欺人太甚!”羅良一拍桌面,怒聲喝道。
“他們當真依這帖上的時間行案?”白玉堂摸著下巴,挑眉問道。
“半刻不差!”羅良道。
“果然行事詭異……”白玉堂口中嘀嘀咕咕,沉吟片刻,突然冒出一句,“為何不報官?”
話一出口,還未等對面二人有何反應,白玉堂倒先是一副咬到舌頭的表情。
呸呸呸,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都怪那隻臭貓天天在耳邊“官府、官府”的亂吵吵,才害的五爺說出這等不合五爺江湖大俠風範的話。
羅良和牛大山自是不知白玉堂心中的彎彎繞繞,只是一聽白玉堂所言,面色反倒更為頹然。
“自然是報官了!可就怕報官也沒什麼用啊——”羅良嘆氣道,“被搶走的五位公子,除了第一家,後面的四家都報了官,可那些地方官府的酒囊飯袋哪裡能拿住人?次次都是無功而返。聽說鎮上已經把這案子上報給開封府,就不知開封府的包大人啥時候有空能派人來查——萬一開封府的人還沒來,那歸望閣先來了,那、那少堂主……唉!”
“開封府啊——”白玉堂勾起一邊唇角,一臉不屑,“就算開封府的人來又能如何?想那開封府裡不過也是一幫酒囊飯袋,若指望他們,還不如……”
“白兄,背後道人長短,並非君子所為。”
白玉堂話剛說了一半,就被門外傳來的一個晴朗嗓音打斷,聲雖不大,卻是字字擲地有聲。
一個小廝率先跑了進來,提聲高呼:“稟堂主,開封府——”
“臭貓!背後偷聽,更是小人行徑!”白玉堂卻沒讓那小廝說完後半句,好似火燎了一半,蹭得一下跳起身,衝著門外呲牙咧嘴喝道。
羅良和牛大山此時已經傻了,圓瞪四眼看著剛剛還一副世外高人模樣的白玉堂此時卻向一個被踩了尾巴的小白鼠一般朝門外之人叫囂。
只見門外攜風行入一人,一襲藍衫如蔚,月色腰帶,身如修竹,面若冠玉,黑眸寒星,手中一把上古寶劍,嫩黃劍穗隨風輕搖,好一個俊美青年俠客。
藍衫人自是不理會那炸毛的小白鼠,入屋站定,朝羅良和牛大山一抱拳,朗聲道:“開封府展昭受包大人之命,前來協助擒拿歸望閣一眾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