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展、白二人都覺得此時此地為展昭療傷實在是不合時宜,但不知為何,卻皆不忍心開口苛責。
“……嗯。”
許久,展昭才輕聲應了一字。
“多謝展大人!”金虔猛然抬頭高喝一聲,把眾人都嚇了一跳。
距離金虔最近的展昭更是星眸豁然圓瞪,眉頭一跳。
但見金虔神色振奮,一雙細眼熠熠生輝,完全沒有溢位某種液體的痕跡,反倒是額頭鬢角流有幾道水痕……
所以,剛剛滴在展某胳膊上的是、是……
未能展昭回過神來,金虔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嗤啦一聲扯掉了展昭的半邊衣裳。
“啊呀咱的姥姥誒,真是把屬下驚出一頭的冷汗啊!展大人您咋又用這什麼吃力不討好的苦肉計啊?!誒呦呦,瞧這傷口,趕緊的,先止血消毒上麻藥。”
一大坨黃色藥膏糊在了展昭傷口上。
“屬下就怕展大人您的倔脾氣發作推三阻四說自己乃是皮肉傷無妨一切以公事為先再三推脫最後導致傷口惡化那可就糟了,嘖嘖,這起碼要縫七八針啊!”
針線開始在展昭肩膀上歪歪扭扭遊走。
“要知道展大人您這傷口雖然沒傷到筋骨,但實在是流血太多,傷口又這麼難看,若是治療不及時,遲了那麼一刻半刻的,萬一留了疤——嗯……幸虧咱這次帶的生肌祛疤凝露不少,對!再抹點新活美膚散……”
一堆散發著各種香味的各色藥粉灑在了展昭肩胛及胳膊傷口處。
“展大人啊,你真是胡來,萬一弄得失血過多造成貧血,到時候又要大補特補,費錢費藥也就罷了,可是展大人您的臉色可就難看了,這若是回開封讓公孫先生看到,屬下可真要吃不了兜著走啦!包紮完畢,收工,完美!”綁完繃帶的金虔拍了拍手,一臉得意。
暖閣內一片沉寂。
白玉堂面色古怪,距離三人幾步之遙的雨墨依然面癱,但眼梢似有抽動之跡。
“嗯?咋了?”金虔一臉納悶環視一圈,最後將目光定在被撕去半邊衣衫的展昭身上。
身形僵直,面色凝肅,耳尖泛紅,還裸著半個膀子。
額……好似有點不和諧啊……
金虔乾笑兩聲,望了一眼白玉堂。
白耗子,體現你溫柔嫻淑大方體貼的機會來啦!
就好似感受到金虔目光中的隱含意義一般,白玉堂不自在清了清嗓子,脫下了自己的外衫遞給展昭:“趕緊穿上,可別把你這孱弱的貓兒給凍壞了……”
“展某不需……”展昭推辭。
“少廢話,五爺讓你穿你就穿!”白玉堂強勢拽過半邊身子都被繃帶捆住行動不便的展昭,將外衣披在了展昭身上。
一線月光透窗灑入,皎輝朦朧。
白玉堂一臉不情不願,可披衣動作卻是十分輕柔,整個就是一個傲嬌;展昭半衫盡碎,垂眼道謝,儼然就是一個嬌羞。
哎呦呦呦啊喂!
金虔心中狼嚎陣陣。
“咳咳!”
突然,一個十分煞風景的咳嗽聲打破瞭如此唯美的場景。
誰這麼不長眼色?!
金虔扭頭怒目回望,然後,繃大細目。
但見六人大搖大擺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