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說起一表人才……”光頭大漢打斷黑臉大漢的話,一雙眼睛外加整個光頭都在發亮,聲音明顯高了不少,“你瞅沒瞅見欽差大人身旁那位穿紅衣的大人?”
艾虎和雨墨皆被光頭大漢突如其來的激動給弄懵了。
“那位紅衣大人——怎麼了?”艾虎一頭霧水問道。
“怎麼了?!”光頭大漢聲音又拔高一截,“我活了幾十年了,除了那個雲公子,還從來沒見過那麼好看的人呢!據說城裡的大姑娘小媳婦自從看見那位大人都犯了相思病,茶不思飯不想,個個面黃肌瘦……”
“……這才過了幾個時辰,不至於吧。”艾虎暗暗抹汗。
“至於,肯定至於!”光頭大漢一臉正經,“莫說那些小姑娘們,就連我這大老爺們見了小心肝都直顫啊!小兄弟,你也算半個官府中人,你可知道那位大人是誰?”
“御前四品帶刀護衛、展昭。”沒等艾虎答話,雨墨又突然冒出一句。
兩位大漢臉上頓時湧上“原來如此”的崇拜神色。
“難怪了!”黑臉大漢咋舌道,“俺就說嘛,就那樣貌,那氣勢,肯定不是凡人!”
“慢著!”光頭大漢好似突然想到什麼,雙目直直瞪向雨墨和艾虎二人,嗓音都有點哆嗦,“如果那位是展大人,那、那展大人旁邊那位,瘦了吧唧,兩眼細細的那位,豈不是、豈不是——”
“那位是開封府的從六品校尉金虔。”艾虎看著光頭大漢表情,十分不解,“怎麼?”
豈料這句話一出口,兩個大漢竟是異口同聲大叫道:“哎呦俺的乖乖!”
這高分貝的一嗓子頓時引起了周圍眾人的注意。
“我說你倆瞎嚷嚷啥呢?”
“這風吹日曬了一早上,好容易在這兒歇歇腳,就不能安靜會兒?!”
可這二人根本不顧周圍的抱怨,一個激動得難以自已直拍大腿:“是金校尉啊!哎呦俺今天居然見到活人了!”
另一個滿面生輝一臉嚮往:“我上次去汴京送貨,就聽汴京城的親戚說,這開封府的金校尉能通鬼神、知天命,見他一面便可趨吉避凶,財運亨通,是天下一等一的奇人啊!”
兩人同時跳起身:
“快快!趁金校尉還在縣衙,俺們趕緊去縣衙門口去拜一拜,來年定能交好運、發大財!”
“對對對,我還點去把家裡那口子帶上,對了,親朋好友也都告訴一聲!”
兩人說著就火燒火燎扔下茶碗交了茶錢,一溜煙不見了。
一陣秋風刮過茶攤上方的古樹,吹落幾片黃葉。
茶攤上一眾百姓面面相覷半晌,才慢慢回過味兒來:
“金校尉!他們是不是說金校尉!”
“姥姥的,居然不早說,險些誤了大事!”
“快快快,二弟,趕緊把你嫂子和弟媳都叫來,我這就去縣衙門口占個好位置!”
“好嘞,大哥,你說要不要買兩斤豬頭肉?”
“買啥豬頭肉,去買個豬頭,順便把咱家的香爐也搬上!”
“還是大哥想的周到!”
一時間,整個茶攤風起雲湧混亂一片,不到片刻之間,所有人都跑了個乾乾淨淨,僅留一臉被雷劈到表情的艾虎和一臉沒有表情的雨墨孤零零坐在茶攤上。
“這、這這……”艾虎僵硬轉過脖子,臉皮亂抽望向雨墨。
雨墨垂頭喝茶,半晌,才道出一句:“金虔,很好。”頓了頓,又加了倆字,“最好。”
“呃……”艾虎慢慢回神,“想不到金兄還有這等本事——啊呀!!”一拍腦門,“如今回想起來,這一路上,黑店、密道、買衣服、請白兄出馬擒孟氏父女,縣衙大牢脫險,還有那些黑衣殺手……次次都是危險萬分可偏偏又能化險為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