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已料到結果,但眾人仍是十分惋惜。
“你來!”徐慶陰沉著臉,一指房書安。
房書安嘿嘿一笑,上前一步,挽起袖子,緊了緊腰帶,又用手捋了捋頭頂的沖天髻,雙手在豆腐旁邊比劃了半天,才蹲下馬步,往手掌裡吐了兩口口水,搓了搓,吸氣、屏息,緩緩抬起手掌,猝然劈下——
然後竟在距豆腐一張土豆皮的距離之時,硬生生停住。
那塊雪白的嫩豆腐被掌風吹得微微顫了幾顫,然後,就聽咔吧一聲,豆腐下的石板竟猶如紙板一般斷成了兩截。
整個擂場霎時一片死寂。
直到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甄莊主!麒麟門此局又勝了!”
正是一臉招人憤恨邪笑的黑妖狐智化。
“且慢!”甄長庭起身,向智化一抱拳,“甄某需檢查石板。”
智化挑眉:“請便。”
甄長庭剛要走下彩臺,展昭突然起身,道:
“甄莊主,展某與你一同前去。”
說著,眼角餘光一掃金虔。
金虔立即心領神會,立即起身道:“咱也去看看!”
眾人皆有些不解,唯有知道金虔身份的顏查散和陷空島五鼠立時反應過來。
“貓兒、小金子,你們可要看仔細了。”白玉堂鄭重道。
展昭、金虔同時點頭。
展、金、甄三人起身走下彩臺,來到擂場之上。
徐慶還愣愣站在場上,撓著腦殼,一臉不解,看到三人前來,忙迎上前道:“正好,你們也來瞅瞅,這裡面是不是有貓膩?!”
一旁的房書安一臉不滿跳腳抗議道:“呔!明明是你房爺爺的功力深厚!你們這些心胸狹窄的小人,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可惜,甄長庭、展昭、金虔三人完全無視此人,直接開始觀察那兩塊石板。
左邊這塊,已經被徐慶擊得粉碎,就算是有線索,恐怕也早已化成了石灰;而右邊這塊,尚存完整,甚至連那塊豆腐都絲毫未損,而豆腐下的石板,齊齊斷成兩截,三人定眼看去,但見那斷口之處,光滑如鏡,甚是詭異。
甄長庭細細看過,又用手指抹過斷口,細細辨查,微微皺眉,向展昭和金虔搖了搖頭。
展昭撩袍下蹲,凝目檢視,也是毫無所得,便令金虔上前。
金虔近前,也與甄長庭一般,捻指細觸,湊鼻細聞,均毫無發現,最後,金虔又將那豆腐拿起來仔細研究了一番,也是毫無線索,不由搖頭。
暗道:莫不是這大頭鬼當真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世外高手?!
剛想到這,就見展昭起身,向房書安一抱拳,敬聲道:“素聞房兄武藝卓絕,今日一見果然令展某刮目相看,只是展某行走江湖多年,卻從未見過如此神乎其技的功夫,不知房兄能否告知展某,此招為何名?”
“嘿嘿,這可是房爺爺我的家傳絕技,絕不外傳的!”房書安得意地鼻孔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這其中……可是有什麼訣竅?”展昭一雙清澈黑眸定定望著房書安,輕輕一笑,猶如春風拂面,花綻映霞。
金虔分明看到那房書安頓時就傻了,連口水都滴了下來,半晌才回過神來,匆忙抹了抹嘴角,蝌蚪眼不安四下亂轉了幾圈,又擺出一副理所應當模樣道:“沒、沒有訣竅,這、這是房爺爺的真功夫、真本事!”
“展某受教。”展昭頷首,抱拳施禮,示意甄、金二人離開。
待三人返回彩臺落座,眾人皆迫不及待圍了上來,追問道。
“如何?”
甄長庭搖頭:“甄某看不出端倪。”
金虔同搖頭:“咱也看不出問題。”
展昭沉聲:“那石板並非是房書安用內功劈斷,而是其中有詐。”
眾人皆齊齊望向展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