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先生看著包大人,又是一笑:“大人放心,金校尉心思純良,絕非惡人,有此神物,並非壞事。”
“但願如先生所言。”包大人皺眉,點了點頭,“此事是否要告知展護衛?”
公孫先生眸中幽光閃動:“自然是要告訴他的……”
——
“奇了怪了!咱收回這接收器的時候,敲打了好幾天,又是曬太陽,又是曬月光,可都不見有個反應,怎麼藏在地底下了,倒弄出這麼大動靜,搞什麼飛機啊?”
金虔蹲在床上,直勾勾看著手腕上的“手錶”,一臉鬱悶。
而手腕上手錶錶盤,依然是漆黑一片,毫無反應。
“嘖,肯定是包大人和公孫先生眼花了。”金虔翻了個白眼,抬眼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喃喃道,“展大人送顏大人去了,定不會這麼早回來,也就是說……”
細眼一眯,嘿嘿一笑,臥倒,拉長,蓋被,閉眼。
“今天咱不用蹲馬步啦!睡覺睡覺!”
不過片刻,金虔口中就傳來陣陣呼聲。
一絲新月透出雲層,皎潔月光透窗而入,灑滿金虔遍身,樹影晃動,月光慢移,最後射在金虔腕間錶盤之上。
突然,好似流螢一般的幽光從錶盤中顯現,漸漸暈開,慢慢佔滿整個錶盤,形成一圈一圈漣漪,一道細若蚊蠅的聲音自光暈中幽幽盪開:“……金虔……你個死丫頭……到底……哪個朝代……”
御貓定心欲表意 襄陽王府驚險生
晨光初明,霞燦雲金。
“哈——欠”一覺睡到天亮的金虔長長伸了一個懶腰,撓著雞窩頭走到門邊拉開門板——
“哎呦咱的娘誒!”
金虔被驚得蹭一下跳出老遠,兩隻細眼滴溜溜圓瞪著門口的筆直松影。
大紅官袍如火,嵌玉黑帶橫腰,烏沙冠,紅帶綴雙側,劍眉飛,黑眸隱寒星,明明是許久未見的御前四品帶刀護衛官府標配帥氣版,可今天看起來,怎麼感覺——陰森森的……
“展、展大人,早啊——”金虔暗自定了定神,弓腰向展昭一抱拳。
可這一低頭,金虔更覺詭異。
某貓科動物官袍衣襬好像有點潮啊,看起來像是被露水打溼的……
難道說貓兒天沒亮就站在——
呸呸呸!
定是勤勞的貓兒大人大清早練功的時候弄溼的。
金虔順利得出結論。
“金虔……”
展昭略啞嗓音響起,可說了半句,卻沒了下文。
“屬下在。”金虔應聲抬頭,這一看,心頭又是一跳。
只見那展昭,俊顏肅凝,白若素玉,黑眸如潭,沉不見底,冷森迫人。
“展、展大人?”金虔吞了吞口水,不覺向後蹭了蹭。
這貓兒的表情怎麼感覺……咱欠了他好幾百兩銀子的似的……
氣氛有點詭異啊!
展昭看著金虔反應,神色一動,眸光微斂,視線慢慢轉移,待移到金虔手腕上的環形物件之上,漆黑瞳孔劇烈一縮,一道如風刃的寒氣嗖一下擦著金虔腦皮飛過。
金虔條件反射一縮脖子,頓時嚇得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啊呀咱的親孃誒!
這、這這氣勢,莫不是發飆前兆?
為、為啥啊?!
咱最近明明十分循規蹈矩安分守法勤勞誠實孜孜不倦……
就在金虔腦中哀嚎高起之時,展昭的後半句話終於說出口。
“金校尉,公孫先生喚你去前院幫忙。”
扔出這硬邦邦的一句,展昭立即轉身,利落離開。
“啊?啊!是,屬下遵命……”金虔望著展昭的背影,撓了撓腦袋,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