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虔嚥了一口吐沫,一步邁進,艱辛開口道:“白五爺……”
雪衣青年慢慢轉身,一雙多情桃花眼眸在金虔身上一轉,華美無雙的容顏上綻出一抹柔和笑意:“小金子,你怎麼才回來,五爺我等了你許久。”
金虔被白玉堂的笑容晃得一陣眼暈,急忙閉眼定了定神,才吸了口氣道:“五爺尋咱來,是……是有要事要跟咱說吧。”
白玉堂長睫輕輕一眨,薄唇勾起傾城之色:“是,的確有一件要事。”
金虔雙手不自覺捏緊兩邊袖口:“五爺,咱明白的!咱這幾日只是沒尋到機會,咱今日一定會找展大人說……”
“原來小金子已經知道了啊!”白玉堂突然插了一句。
“是啊,咱早就知道了。”金虔艱難道。
白玉堂看著金虔低垂的腦旋,嘴角笑意更深:“那你還愣著作甚,還不趕緊去看看那隻落水的孱弱貓兒?”
“是,咱自當……”金虔說了半句,突然覺出不對勁兒來,猛一抬頭,“白五爺,您剛剛說啥?”
“五爺我說那隻臭貓,明明不會水,還逞強跳到池塘裡去擒百花公子,這天寒地凍的,可莫要凍出什麼病來。”白玉堂呲出一口白牙。
“唉?展大人落水了?著涼了?!”金虔頓時一驚,“展大人現在在哪?”
“自然是在他屋裡。”白玉堂一指夫子院方向。
金虔立時扭身,拔腿就衝向夫子院貓窩。
突然,一隻手扣住了金虔手腕。
金虔一怔,回頭。
但見白玉堂華美容顏上笑意早已消去,一雙桃花眼眸也失了萬種風情,透出琉璃般的涼澈光芒,定定看著自己。
“白……五爺?”金虔被白玉堂的眼神盯得渾身發毛。
白玉堂沉默不語,傾身上前,一隻手整了整金虔的衣襟,另一隻握住金虔手腕的手慢慢上移,扣在了金虔頭頂,輕輕揉了兩下。
“以後……莫要如此毛躁了……”
“哎?啊!是!”金虔愣愣回道。
摸著頭頂的溫熱手掌猝然撤離,雪衣一閃,已遠離金虔三尺之外。
冠玉臉上再次勾起姿華無雙的笑容:“還不去?”
金虔嚥了咽口水,愣愣點了點頭,邁步向夫子院走去。
走了兩步,好似心有所感,又一回頭。
可那一抹白衣,早已消失不見。
美人計烏龍一串 月下談錦鼠釋然
窗上霞光簾幕卷,緋暈淡掃一室柔。
開封府御前三品護衛的宿屋內,一筆如松身影筆直坐在桌旁,如玉俊顏隱在暗色中看不清神色。
突然,只見屋前窗“吱呀”掀開了一條縫隙,一雙風情萬種的桃花眼從窗縫中窺向屋內:“貓兒!小金子馬上就到了,你準備好了沒——”
一句話剛說了半句,就見那一雙桃花眼驟然暴突,下一瞬,如雪白影豁然掀起窗扇,攜著一身霞光就蹦了進來。
“臭貓!你怎麼還在這兒傻坐著?!”
白玉堂一掃展昭直挺挺的造型,頓時抓狂。
展昭面容緊繃猶如棺材板,黑爍眸光掃了一眼面前的如畫青年,又轉目望向屋內那一盆熱氣騰騰的洗澡水,艱澀道:“白兄,展某覺得,此舉不妥!”
“不妥!哪裡不妥?!”白玉堂橫眉怒目瞪著展昭,手中摺扇啪啪啪拍著手掌,“白五爺這一串連環美人計,那可是天衣無縫,這第一環‘出水芙蓉’,絕對是一擊必中!”
“展某還是覺得不妥!”展昭堅定搖頭。
“臭貓!你既然請五爺來幫忙!就要聽五爺的!”白玉堂兩隻桃花眼瞪的好似兩盞燈籠,“何況又不是真的讓你洗澡,不過是讓你在澡盆裡坐一坐,而且為了照顧你個臉皮薄的貓兒,五爺不是還特別準你穿一件褻衣了嗎?”
“不妥!”展昭繼續搖頭。
白玉堂劍眉一豎,身形一閃就要來扯展昭。
展昭身影一晃,如風避開。
“喂!臭貓!”白玉堂挽袖子。
“展某做不到。”展昭執拗。
“五爺我還就不信這個邪!”白玉堂赫然起身,如狼似虎撲向展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