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蕩對李牧這番話也是深表不悅,“李總,做人要厚道啊,說兩句漂亮話誰不會呢?
政策?
這麼兩個字您覺得能說服誰呢?
好政策?好到什麼地方去了呢?
不需要有思想壓力?
我也不知道我們國內圍棋愛好者具體有多少啊,但想來怎麼著一兩百萬應該有吧?
到時候這事情走偏了,我們幫會好處沒撈著,白賺一兩百萬罵名?
這什麼概念?
有些心理素質不過硬的年輕小夥子小姑娘你別說一兩百萬罵名了,可能班裡十多個人數落他有件事情做得不對說不定想不開尋短見了,這種新聞我覺得不少吧?”
李牧也沒什麼底氣,“這個……萬事開頭難,但總得去開,我覺得貴幫也應該對自己的能力有些信心……”
“信心?”劍蕩回道,“李總,你這個檔次的人物怎麼也學那些三流企業家一樣搞那套畫餅理論?
好像……你是做遊戲的嘛,然後這遊戲裡有些npc可能會到處晃盪,突然哪一天有隻鳳凰好死不死莫名其妙跑到了一個新手村門口去堵門,玩家出來見光死,難道你到時候也跑出來跟玩家說信心?
這東西那也得看實際條件啊,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新手村的玩家哪怕各個自信心爆炸覺得自己秒天秒地、該被鳳凰一口秒的那是一口秒,拿什麼來支撐他們的信心?”
李牧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什麼好言語了,只能道,“現在具體能拿到什麼政策我也不敢跟大家打包票,這個最快也得二季度國家經濟資料出來之後面可能才會透個說法,其實我們也很急啊,有些事情沒拿到定論我們這邊也做不開;
但這個事情不可能光看我們盛世一家公司的效益,面要做決定肯定得宏觀考慮我們遊戲行業能拉動多少的衍生消費,其實我們現在做圍棋在一定程度也是這種衍生消費的一種、並且還是那種一塊錢能當兩塊錢使的,畢竟這個有化加分嘛,加分幅度可能那種化旅遊協作專案加的還高,
不光是圍棋啊,其實我們現在還在做想象棋,然後跟青歌賽組委會那邊也在公關,甚至包括時下一些較火的綜藝節目我們也在談vr實景直播……”
“停停停!”劍蕩叫住了李牧,“先不說你這依然是在畫餅,我們事論事得來講……這些東西應該是貴公司的事情吧,與我們何干?
恕我記性不太好,當初進遊戲的時候,貴公司展示出來的遊戲協議裡面應該沒有說明玩家與貴公司是‘從屬關係’吧?
你們能拿到什麼政策,跟我們普通玩家能有什麼關係?
這像打仗一樣,不管怎麼動員、怎麼扯榮譽感,在那之前最起碼軍餉要保證吧?
或者說社會生產條件可能確實有些緊張,我們再降一個檔次,不說餉了……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好歹一碗飯得有吧?”
聽劍蕩說得如此明白,李牧也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劍蕩繼續道,“其他的功利的事情我先不說了,隔牆有耳,這種化人的事,萬一傳出去了棋院那邊肯定也不高興。
我現在問一句實際的,貴公司把這件事情甩手丟給了我們幫會,究竟是想要一個什麼樣的結果?或者說在你們看來我們幫會要往什麼方向去努力?”
李牧盯著劍蕩思量了片刻,“其實這個事情吧,也談不什麼成功失敗之分,差不多像那麼回兒事兒,可以了。
您參考現實聯賽,辦得能算紅火嗎?
您知道現實聯賽贊助商是哪家嗎?人家公司做了宣傳嗎?人家在聯賽危急關頭拿幾百萬出來拯救這個事業是出於利益考量嗎?
單單這個聯賽本身,其意義,不能說小,但也大不到什麼地方去,培養、磨練些層棋手棋力可能確實可以做到,但有哪一位一流棋手是在聯賽裡才開始嶄露頭角的?
我們公司覺得……當然這只是我們公司的建議啊,貴幫到時候呢,沒有必要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聯賽本身,你可以稍稍多關注一些場外的因素。
這只是一陣東風,藉由這風吹起年輕人深埋於靈魂深處裡的一種記憶,讓他們想起來原來我們國家歷史還有種遊戲叫圍棋;
做這部分市場。
如說……額……您到時候可以開個圍棋教室啦、請些職業棋手來做些講解啦、組織個民間業餘賽啦、做個賽直播互動啦……”
“等等,”劍蕩突然打斷道,“關於賽直播的事情啊,我有個問題現在必須要問,到時候是不是隻有我們一家能做?
當然央媒那邊要那是肯定的沒有人敢說不,可其他的民間影片站呢?這個權益能保證嗎?”
“額……”李牧饒著頭,拖了半天的音。
劍蕩冷笑一聲,“呵呵,我懂了,你繼續。”
李牧有些抱歉得看了下拉車幫眾人,“關於這個事情,也確實是鄙公司之前溝通還不夠到位,在此我必須向諸位賠禮,但我可以保證,您到時候絕對是第一手的資訊來源!
絕對的包票!資料都是從伺服器出去的,伺服器現在是我們在用,我們想讓誰第一,誰是第一!”
劍蕩再度冷笑,“呵呵。”
“不是,這個事情您要聽我解釋,”李牧也有些慌亂,“光從技術層面來講,限制截圖錄影這種事情是最簡單不過的了,是一行程式碼的事情,說難聽點兒我們技術部的同事隨便動動手指2秒鐘可以搞定!
但棋譜版權不是在我們公司手,而是在棋院那邊。
當然嚴格意義來說,按照版權法的界定,這東西本應該是屬於棋手們的,棋院有的只是使用權。
但理論是理論、現實是現實,現實情況是,棋手們對這種事情普遍不心、或者說寧願不去心,公眾賽嘛,開啟門跟人家下、哪裡有藏著掖著的道理、搞的好像自己輸不起一樣。
這東西非常複雜,甚至一度有人造謠說棋譜沒有版權,實際有,但界定起來很難。
這種東西棋院那邊的態度也很明確,棋譜這東西……特別是高水平棋手的棋譜,應該拿出來給一些水平一般的圍棋愛好者分享,在某種意義這已經成了一種推廣圍棋的手段,之前一直是公開的,現在當然也應該公開。”
劍蕩回道,“我從來不以一個化人自居,說句實在話我是一個滿身銅臭的粗人,化的東西我聽不懂、也不想去懂,棋譜公開不公開、化傳承不傳承,對我而言,一點意義都沒有,我現在只想知道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