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服這麼一提，劍蕩瞬間如臨大敵，他忙對李凌峰道，“不要聽他胡說八道！額……小李啊，這個事情呢……當然原則上來說肯定不能說搞的太死板，一切還是要以市場導向為主，但在這個基本前提之下，最好，還是要注意一下社會影響……”
不服在旁邊又笑開了，“你們看你們看，我剛才怎麼說來著？又開始八股了吧？”
說完劍蕩，不服又對李凌峰道，“綠水，你聽我說，這個事情，放心大膽去做，或者說你讓下面的人放心大膽得去做，畢竟這東西說句實在話也沒人真指望能賺到多少錢，不賺錢的東西、考慮那麼多幹什麼？我們幫會還沒有有錢到可以浪費在面子工程上的地步吧？
工作重心呢，還是要放在其他有利可圖的方面，至於聯賽這個東西啊……你隨便去外面喊幾嗓子僱幾個稍微懂那麼點兒的人就行了，也不需要說對圍棋非常專業，一知半解看著像那麼回事兒能唬的住小學生就行了，比如說玩家們普遍喜歡聽萌妹解說，那你就去找那種非常呆的、呆到連一加一等於二都得掰著手指頭想半天的那種，找得到當然最好，要是找不到……唱歌的有假唱、主持咱也可以弄假播嘛，畫面裡是萌妹、背地裡安排幾個摳腳大漢開好變聲器……”
“說什麼呢！”劍蕩猛然打斷不服這越跑越偏的謬論，“這種弄虛造假的事情絕對不能做！到時候萬一給外面人知道了，說我們幫會心術不正不說，搞不好還會讓棋院那邊也蒙羞，到時候這影響可不是隨便說兩句話道幾個歉就可以解決的！
其他的問題……差不多就那樣吧，反正只要不是觸犯原則的問題，小李你到時候都可以自己做定奪，我們不會管那麼多。”
不服在一邊插著嘴解釋道，“他這意思啊，讓我們管我們也沒時間。”
劍蕩極其不滿得瞪了不服一眼，效果自然是一點都沒有的，他也很無奈，索性便也不管了，而是繼續對著李凌峰說道，“這個事情呢，其實沒有不服那個蠢貨說的那麼嚴重，你呢，也不需要有什麼心裡壓力，外部環境是很寬鬆的，哪怕說做得不是非常完美，也不會有人說什麼閒話……”
“欸對，砸了鍋盛世會第一個跳出來補，萬一手藝不行補了之後接著砸、必須花錢買新的那也是花幫會的錢，犯不著你什麼事兒。”
劍蕩對不服這種插話已經是懶得開口去搭理了，而是對李凌峰慈眉善目得道，“情況呢，差不多就是這樣，那，你個人有什麼想法呢？不用藏著掖著，有什麼直接提！我們都是很開明的，你不願意參與這樣沒有什麼利益可談的專案也可以直接說出來，我們也不會強求，對不對？如果說你還有什麼別的需要，儘管開口，我們是肯定會尊重你個人意見的。”
李凌峰看了下劍蕩、又看了下不服和其他人，“嘖”了一下後開口問道，“額，壇主……劍蕩師叔啊，聽你剛才的話呢，好像說過如果這件事情我經手的話，只要是跟原則性無關、不涉及底線的問題我都有權自己做決定、幫會不會多管，是嗎？”
劍蕩點了下頭。
李凌峰又道，“那這個底線究竟到哪個程度呢？
您剛才說了這東西要跟著市場走嘛，可偏偏市場又是最沒有原則、最沒有底線的，本質上就有對立，大家不是常說賺大錢的方法都寫在刑法裡嗎？”
聽他這話，倒沒有拒絕的意思。
劍蕩還沒有開口，不服卻又搶著說道，“原則只有一條，不給那些棋手任何甩鍋給我們幫會說是我們害了他輸了的機會。”
這話說的，忒難聽了。
劍蕩的表情都揪了起來，但那李凌峰倒是挺識趣，自己主動翻譯了一下，“哦，指揮……不服師叔你的意思是說，不要做任何可能會影響到棋手揮的行為？”
不服立刻點頭，“欸！聰明，真是孺子可教也，師侄你真是太聰明瞭，你那榆木腦袋的八股師傅跟你真是沒得比！哎呀青青，真不是我說你，人家姑奶奶千辛萬苦、盡心盡力幫你教出來了這麼好的一個徒弟，你確實應該有些表示。”
6明尷尬得要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以前他也不是沒接觸過那種有師徒關係的遊戲，像這類系統……反正6明的感受就是太幼稚，和結婚系統差不多，純粹滿足那些大叔大媽想體驗一把童趣、裝一回年輕的訴求。
其實呢，這種時候，配合一下、跟著來一句“乖徒兒果然沒有辱沒了為師當初選你的慧眼”其實也行，可……
他確實是拉不下那張老臉。
都七老八十的人了，還在那兒……哎算了算了，不提也罷。
不過呢，師徒系統總比婚姻系統好那麼一點，前者最起碼不會真觸什麼社會問題，後者……反正6明是見過不知道多少次人家老公專程註冊一個號上來刷世界罵街的。
光罵兩句還好——人家現實裡打不打先不管啊，可有些人真的是幼稚到了一定地步，真的把網戀玩出了真感情……沒成家的倒好，畢竟現實裡欺騙人家小姑娘感情的人也不少、始亂終棄從來不是什麼新聞，可有些成了家、孩子都已經大學畢業走上社會的也來這套……
只能說，玩網遊的，確實，空虛寂寞冷的居多。
什麼人最容易空虛寂寞冷啊？
老公成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剩自己在家裡獨守深閨的大齡怨婦，此其一；
剛讀大學，不適應環境，無所適從的學生，此其二；
被有錢老闆包養、但最起碼還知道講點兒禮義廉恥窩在家裡不敢出去見光的小三，此其三；
現實裡沉默寡言，為人極度內向、沒什麼朋友的宅男宅女，此其四；
清水衙門裡面能力不出眾、混個閒職打個雜、升職無望又無所事事的混吃等死者，此其五。
實際上就是這些人，是網遊公司最主要的路人消費人群。
這個路人的含義是除開那些規模比較大的網遊公會帶進來的玩家。
在沒有網遊公會支援的情況下，純指望富二代進服爭風吃醋玩軍備競賽、不迎合好上面那些人，任何遊戲、哪怕系統和畫面做得再好，過不了幾個月都得黃。
6明這邊頂著尷尬一本正經得對李凌峰道，“你的理解基本上沒有錯，市場化市場化，指的是場外的事情，運動本身是嚴肅的，畢竟大家同臺競技互爭高下，公平公正公開那是最起碼的要求，不能太娛樂化，否則體育就失去了它最原本的意義了，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