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你家的新房子蓋好了嗎?”
“老趙,還不知道嗎?他早就入住了。”
我將酒喝乾,趴在桌上,迷迷糊糊,夏末在桌子對面為客人倒酒,時而會投來一個目光。
“雷雨倒底是怎麼了?快要變成第二個你。”黃銅從碟子中挑出一個滿意的玉米球,咬了一口。
“我去,現在我很少喝成爛醉!”老趙推開他的肩膀回答,“不信你可以問問夏末。”
夏末瞅瞅他,“你最近確實收斂不少。”
老趙湊近她,眼晴笑咪咪,“你有沒對我刮目相看?”
黃銅從旁伸手推開他的臉,“你已經醉得不輕。”
老趙瞪瞪他,又端起酒杯。
“自從由外地回來,雷雨像變了個人。”夏末說。
“搞不好是在外面看上那位姑娘,為情所困。”
“老趙,你話還真多。”
“黃銅,你別老是幫著他,他在外面幹了什麼壞事,我們還不知道呢?”
夏末停下倒酒的動作,“你想說什麼?”
“他是一名逃兵,是他親口說的。”老趙回答。
她走過來推推我的手臂,“雷雨,醒醒!”我犯著迷糊,不想搭理她。
“你們聽好了,這事不能說出去。”她扭頭對他們說。
傳來一陣推門聲,風吹在背上,身體抖擻了一下。
“是他家的漂亮小妞!”老趙說。
我猛地坐起來,將夏末摟進懷,吻住她雙唇。
撇開所有疑惑眼神,我將目光投向酒館的另一邊,元莎愣在門口,頭在寒風中飛散。
酒館內,所有東西長時間地定住,直到夏末的抖動了一下手臂,我把她放開,若無其事趴回桌子上。
“我去,啥情況?”
“要不我們先走?”黃銅拉上老趙要離開。
我一直合著雙眼,沒多久,感到她的氣息在旁邊,手臂被架起,搭在一個軟軟的肩膀上,整個身體被支離吧檯,但支撐很不牢靠,先歪向一邊,又被拉回,一束什麼刮過臉龐,是她頭的氣味。
感覺自己靠在一塊吸滿水的海綿上,隨時有垮倒的可能。
“莎莎,讓他在這裡呆一晚吧?天晚夜涼的,要是倒在路上,那就麻煩了。”
她沒有作聲,但也沒有再往前踏一步。我被重新放在椅上,急喘的鼻息開始遠離。
不知多久,就像被遺忘了一樣,背部被輕輕拍了拍。
“她已經走了。”
我睜開眼睛,斜了斜夏末,又合上。
“能走路嗎?”
“能。”
沒走幾步,下巴就撲倒在她的肩旁。
情況沒比元莎好多少,她扛著我上樓梯也是飄搖欲墜。
房間亮著一盞暗黃的檯燈,能看見的東西,如床,櫃子,地板,全是用白楊木所造,就連床單也帶著濃濃的木質氣味。
夏末拉開木櫃,扔來一個白枕頭,接著抱出一卷厚棉被。
“你挺在乎她的。”她鋪好床,坐在邊上。
我蜷進被窩,伸出手拍拍她背,“我也在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