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道全見了碗筷酒水分明有人用過,抬眼又瞧著旁邊那邊碗筷同樣也是如此,哪裡不知先前此處有人。
難不成真叫那姓王的後生說得著了?
偏就我安道全吃著一桌剩飯偏就當成珍饈?
安道全心中雜亂如麻,對於李巧奴他是真個愛煞,不然不會揹著結妻子把她養在了此間。
若真四下勾搭漢子,那自家算個什麼?
想到這裡安道全頓時火冒三丈,一把掃落了桌上酒菜,看著叫他心煩!
安神醫一向儒雅待人,對著自己更是千依百順,李巧奴何時見過他這般模樣?
見他作,巧奴心中不免忐忑,暗道莫不是在外面聽聞了什麼風言風語,跑到自己這邊求個印證?
風月場中打混,這等場面自有應對的辦法,巧奴也不言語,自是猶如小鹿受驚一般俏立一旁,直勾勾的望著,淚珠兒不住的往下滾落,真就個十分委屈模樣。
原本滿腔怒火的安道全見了巧奴這般模樣,心中怒火頓時沒了蹤跡,只是訥訥不知所措。
巧奴偷眼去瞧,心中暗自舒了一口氣兒,但凡男人都吃不住她這一哭,當下又是軟語抽噎,哭訴自家委屈。
如此一來安道全被個姐兒哄得服服帖帖,一時卻是忘了來此目的,巧奴趁機又說可惜了一桌酒菜,便要再去請了母親重新整治。
安道全此時哪裡疑她,只是略帶著歉意的依了,吩咐巧奴不必鋪張,撿熟食湊個幾碟還自夠了。
那婦人聞言心中得意,嘴上甜甜應著,轉身出門便要下了樓去。
哪裡才剛出門,便瞧見假母並那張旺鬼鬼祟祟正在上樓,巧奴吃了一驚,險些叫出聲來。
好懸自個捂住了小嘴,這才沒有驚動屋裡的安道全。
三個拉扯著下了樓去,巧奴不知就裡,連忙詢問母親,為何不讓張旺早早離去,怎生還在此地蠻纏?
張旺聽了嘿嘿一笑,伸手在巧奴臀上拍了一把,不顧她的嗔怪,只說母親做主已把巧奴許配給他。
李巧奴自是不知這等事情,聞言自是吃驚的望向假母,那鴇兒與她最是默契,使了個眼色示意女兒不必驚慌。
見著女兒會意無有聲張,這才低聲把拉了張旺入夥,也好一同做成此事簡單說了,鴇兒邊說邊使眼色,巧奴自是知曉只是敷衍。
明瞭母親意思,李巧奴當下換了一副姿態,只說凡事但由母親做主,作出一副乖順樣子,把個張旺亦是迷得暈頭轉向。
三個在樓下說了一回,鴇兒吩咐女兒先去穩住神醫,又打了張旺去後廚取了酒菜,自己卻是返回房中,又拿了事先貴人交付的藥酒。
等到張旺取了酒菜,拿個托盤盛了過來,老鴇開啟酒壺,把那瓷瓶中的藥酒混將進去,仔細搖晃一回,這才接了托盤率先上樓。
那截江鬼張旺自是跟在後面,只待安道全吃了酒水,毒身死!
除了張旺不請自來,一切都是王倫的謀算之內,他料定安道全吃不住李巧奴哄騙,定然看不穿小婦人本來面目。
其實交給母女兩個的哪裡是個什麼穿腸毒藥,不過是江湖常見的蒙汗藥混在了梁山改良後的透瓶香裡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