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侯爺的手指頭幾乎戳到孫程的鼻子上:“你們還我孩兒,還我孩兒!”
孫程如同一載木頭樁子,一對不動。
從看到三滴血混在一起的那一刻起,孫程就傻了。
難怪霍誓和他這麼相像,他以為是外甥肖舅,卻原來他和霍誓竟然是兄弟!
霍譽上前一步,湊近霍侯爺的耳朵:“行了,你鬧了這麼一場,見好就收,到此為止吧,再鬧下去,可就要演砸了。”
霍侯爺咧咧嘴,扯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霍譽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霍侯爺只好嘆了口氣,對屋內已經石化的三人說道:“不是我不給你們面子,這府裡是沒有你們住的地方了,妻弟啊,你就帶著他們走吧,至於他們的東西,明天我讓人收拾收拾送去承恩公府,你們不仁,我不能不義,他們兩個叫了我這麼多年的父親,一點點東西,我還不會和他們計較。”
說完,霍侯爺揮揮手,示意他們快點離開。
霍侯爺一手支額,憂傷得如同夏日裡最後一朵喇叭花。
孫程的腦袋嗡嗡作響,他還沒從突然的打擊中緩過神來,就被人推搡著向外走去,直到走出小廳,被夜晚的涼風一吹,孫程的神志才清明過來。
為何會這樣?姐姐知道嗎?
他要去問問姐姐!
可是孫程連轉身的機會都沒有,幾名長平侯府的侍衛,將舅甥三人連推帶攆轟出了侯府。
見他們的身影消失不見,霍譽不悅:“你鬧這一出,意欲何為?”
霍侯爺一聲長嘆,在霍譽身邊坐下:“你看那個竇家,硬生生把孩子塞給錢家,竇家敢作,孫家就不敢了嗎?十個竇家也比不上一個孫家,孫家有啥不敢的?
當年,是他們孫家纏上我,硬逼著我答應這門親事的,那還是孝期的,他們把事情鬧得滿城皆知,我能如何,只能勉強應下。
老二出生時,我回來了,可孫家的人攔在外面不讓我進去,說有二老夫人在,肯定不會有事。
呵呵,你是不知道那老太婆有多厲害,她的手段,絲毫不遜竇家那位太夫人。
霍警出生的時候,我沒在府裡,等我回來,孩子已經出生五六天了,我同樣沒有看到他剛出生時的樣子。
我去查過,霍警出生的時候,穩婆是二老夫人帶過來的,她們帶了很多東西,真若是在裡面塞個小孩子,誰能知道?
府裡難道還會搜她們的身嗎?
我不是鬧,我是真的懷疑他們不是我的種。
我的兒子,就像你,你雖然沒有在府裡出生,可你娘是什麼人,我心裡清楚,她可以同我和離,卻不會和別人生下孩子讓我養著,她不是那種人。
可孫家的人就說不準了,太后以前什麼人?是給先帝守香爐的,就這,她能當上太后。”
見一次打一次
“完了?”明卉意猶未盡。
“完了,後來我就回家來了。”霍譽有些無奈。
明卉好奇極了:“你沒問霍侯爺為何不割自己?”
“不用問,他肯定是不想割,要麼是怕疼,要麼是怕他的血也和那兩個融在一起吧。”
紅箋和素箋捧了宵夜進來,一碟子羊肉餡餅和一碗熱湯麵,四樣爽口小菜。
明卉吸吸鼻子,羊肉餡餅聞著就很香,她咽咽口水,在霍譽對面坐下來,看著霍譽吃飯。
霍譽夾了一個餡餅:“聞得挺香,你嚐嚐。”
明卉搖頭,又咽咽口水:“不吃,會胖。”
“你胖一點也好看。”霍譽小聲說道。
“不,別騙我吃東西,我才不上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