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受刑而死的人,不是別人,卻恰恰是陳家棟。闌
明卉冷笑:“無論那人是誰,都是內奸,你們飛魚衛有內奸,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當初詔獄便出過事,也查出過內奸。
這次的事更大,先是通敵賣國,繼而弒君謀反。
霍譽面沉如水,他在屋裡踱了幾圈,忽然停下腳步,對明卉說道:“你先睡吧,我去趟紀府。”
“別去,萬一紀大人就是幕後黑手呢?”
出事的是在詔獄,殺人滅口的是飛魚衛,紀勉就是飛魚衛最大的官,現在,除了自家霍保住,明卉懷疑所有人,包括紀勉。
“不是他。”霍譽微笑。闌
“你這麼信他?”明卉皺眉。
“嗯,我信他,皇帝出行,如果只能帶一名護衛,那麼一定會是紀大人,若他有謀逆之心,用不著這麼麻煩。”霍譽說道。
明卉一怔,皇帝竟然這麼信任紀勉。
見明卉不解,霍譽解釋:“不僅是今上,大晉歷代君王皆是如此,飛魚衛指揮使,是他們能交付後背的人。”
皇家無親情,皇帝不信任太后,不信任皇后,不信任所有的兒子,但卻不會不信任他的飛魚衛指揮使,這一任的指揮使死前,若是還沒有培養出能令皇帝信任的人,皇帝寧可讓這個位子空懸數年,也不會隨便任命其他人。
夜訪
“那我和你一起去。”闌
或許是這幾天小花生跟在霍譽身邊,跟進跟出已成習慣,因此,明卉下意識地便想跟著他一起去。
霍譽搖搖頭:“乖,這會兒紀大人肯定已經睡了,我半夜過去也就罷了,帶上你多有不便。”
花千變的事,連皇帝都已經知道了,小花生的事,霍譽不準備瞞著紀勉,小事上不隱瞞,才能更好的地隱瞞大事。
汪真人的身份,明巒假死,蔡九峰與汪老太爺的關係,這些都是大事。
霍譽不想因為一星半點的小事,令皇帝和紀勉對他起疑。
如果今晚明卉跟著一起去,霍譽定會告訴紀勉,他是帶著夫人一起來的,這深更半夜的,就不要讓紀大人尷尬了。
事實如此,紀勉披頭散髮,只在中衣外面披了件狐皮大氅便出來見霍譽了。闌
他這副樣子,霍譽早就見過無數次了,見怪不怪,反正明卉沒有跟著來。
看到霍譽,紀勉就沒有好氣。
他這把年紀,好不容易招兵買馬,就準備今晚和夫人親熱親熱,結果丫鬟在門外喊了一嗓子,他的千軍萬馬,尚未出師便偃旗息鼓了。
夫人使出吃奶的勁兒,在他腰上擰了一把,轉著圈擰的,現在還疼著,八成是又青又紫。
“你也不看看是什麼時辰了。”紀勉氣不打一處來,也是成了親的人了,怎麼還不懂事?
霍譽也不說話,將從金元寶上抄錄下來的那張紙遞了過去。
紀勉瞪他一眼,大半夜的淨找事!闌
他接過那張紙,湊到燈下,看了幾眼之後,又看向霍譽,眼睛裡已經沒有了嫌棄。
他一目十行把這張紙看了一遍,又坐下,再次細看。
過了好一會兒,他這才開口問道:“你抄下來的?”
這是霍譽筆跡,他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