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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雪不知所措地推開二樓門扇,來到閣外的小廊上,穿過雪紗掛簾,往下望去,是一團團豔美絢爛的紅梅,擠擠挨挨如錦如浪,簇擁著金粉玉閣,搖曳翻飛,暗香寒冽,隨著風兒直竄肺腑,驀覺置身於雲霄之上,望得久了,朵朵殷紅的花瓣,逐漸在眼前變成一片朦朧的紅。

過雪忽然生出一股異樣的念頭,望著下方,輕輕踮起腳尖,迎面而來的朔風呼呼吹掀開斗篷,宛若一隻即將憑空翩躚的蝴蝶,不斷有個聲音回想著……只要這樣、只要這樣,一切就都釋然了。

血氣湧上腦頂,頭暈目眩的感覺簡直難以自控,過雪闔目,身子變得搖搖欲墜,就在那一刻,一雙修長的手臂從後環住她的腰:“小心著涼。”

岑倚風俯首埋入她的頸窩,嗅著她的鬢香,而過雪倏然睜開眼,好似出竅的魂魄又迴歸體內,深深吸了一口氣,終於壓下那股衝動,有些暈眩地偎進他懷裡。

岑倚風當她是累了,雙臂環得更緊,問道:“喜不喜歡?”

過雪疑惑,他只好又重新措辭一遍:“你喜不喜歡這裡?”

過雪點點頭,遲疑下開口:“哥哥說要帶我來的地方……就是這裡嗎?”

“嗯……”他嗓音莫名變得低渺,彷彿自言自語著,“一年……兩年也好……或者是第三年,我們……還到這裡來……”

說到“我們”兩個字,他唇形動了動,卻未發出聲音。

過雪正不知如何作答,岑倚風又道:“怪冷的,進去吧。”

過雪剛與他擦肩而過,孰料腳底一空,居然被他從後抱著走進屋,直至坐到美人榻上,也沒有放她下來的意思。

過雪坐在他腿上,又被那雙黑眸目不轉睛地看著,好像非要從她臉上瞧出什麼與眾不同來,過雪渾不自在,垂首絞弄著手指,拘謹得跟個小媳婦似的。

他的老毛病又犯起來:“你唱首歌給我聽。”

過雪倒也習以為常,清頓下嗓子,在他面前輕輕哼唱著:“左手把來右手繡,繡花原來輕輕手,一繡牡丹穿金菊,二繡鯉魚清江遊,三繡芙蓉盆中種,四繡蜂蝶串花柳,五繡五子登科第,六繡八仙來祝壽,七繡香山九老酒,八繡皇帝遊中秋,九繡子玩明月兔,十繡那獅子弄球……”

岑倚風最喜她唱這首歌謠,彷彿沉浸某種回憶裡,雋雅的輪廓在光影裡顯得柔和而分明,直至過雪唱完,他情不自禁地講:“小時候,我娘也常常唱歌給我聽。”

過雪一怔,聽他繼續道:“我娘唱歌很好聽,就像黃鶯一樣,奶孃說她當初未出閣的時候,最喜歡在府邸的後花園一邊盪鞦韆一邊笑著唱歌,結果某天,被府上做客的公子聽了去,不見其人光聞其聲,居然就害了相思病,我娘是家中獨女,脾氣倔傲,當時雖有不少人來說謀提親,但我娘偏偏就鍾情於我爹,甚至不惜跟家人鬧翻,也執意要嫁給他。”

岑倚風聲音微頓,又道:“最後我娘總算如願以償,儘管開頭的日子苦了點,但跟著我爹,她一點也不後悔,我還記得那年我娘深夜挑燈,只為給我爹繡一個荷包,她是富家女子出身,打小嬌生慣養,女紅學的並不上心,熬了好幾個晚上才繡成,可是我爹從來沒有戴過,倒是你娘……在我爹面前犯脾氣,隨手就將繡的荷包丟在地上,我爹卻當寶貝似的揣進懷裡……”

聽他主動提及白夫人,過雪完全不敢插話,屏息凝氣。

怎料岑倚風話音一轉:“說起來,我今天倒是被人笑話了。”

過雪迷惑:“被人笑話?”

“嗯。”岑倚風居然有點結巴,“我身上……連個荷包香囊也沒有。”

過雪大感吃驚,沒料到女娃叫他買荷包的事,竟一直被他記在心上,那略含抱怨的口吻,怎麼聽起來似乎還有一絲絲委屈的味道?

過雪一本正經道:“那我給哥哥繡個吧。”

岑倚風生怕聽錯,打了個磕:“什麼?”

過雪一轉念,又有些後悔,他素來討厭自己,更何況是她做的東西,只怕在自討沒趣了。

岑倚風見她半晌不言,反倒氣急起來:“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話一脫口,就像潑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來,過雪低頭喏喏道:“哥哥不嫌棄的話……我給哥哥繡個香囊吧。”

岑倚風方一副風輕雲淡的表情:“哦,隨便你吧。”偏過臉,俊美無儔的容顏上湧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紅暈。

過雪正欲起身,卻被他按入懷裡,尋著那嫣唇狠狠輾吻。

急迫而熱烈的吻,宛若火焰蔓延至喉心,是焚燒欲死的纏綿,讓過雪面漲緋紅,胸中的氣息幾乎被他吸取殆盡。

岑倚風廣袖一拂,撥落掉她的繡鞋雪襪,一對白玉小腳受到冷意侵襲,禁不住縮回,卻被他一把握住,託在掌心中把玩。

她的繡鞋鞋底裡鋪了一層花葯香料,使得寶襪玉足亦是含香,那對小腳,帶著水晶凍子般的潔瑩無暇,跟精雕細琢似的,說不出的玲瓏可愛,過雪見他捧著自己的玉足在掌心裡輕輕揉搓,腳底間微癢難耐,更是羞到不能自已,縮了縮腳趾頭,白潤的面板透出粉嫩色澤,愈發叫人愛不釋手。

她好似發燒一般,耳廓幾乎紅透,岑倚風銜住她小巧的耳垂,另一手拽下她腰帶中央的翡綠銜玉流蘇,衣襟隨之鬆散滑落,露出大半片白雪的玉肩。

過雪肚兜也被掀開,被他啃咬住那裡,渾身一繃,情不自禁伸手推了推。

“這幾天身子不是已經緩過來了。”岑倚風低沉的嗓音略帶三分暗啞,眸底也早已染上揮之不去的情-欲。

難怪這些天他肯放過自己,想到之後的暴風疾雨,過雪就有些投鼠忌器,囁嚅地尋著藉口:“哥哥來綵州,不是還有正事要辦嗎……”

岑倚風聞言,居然沒有回答,不待她再說,一把扯開肚兜,剝光衣衫,把過雪抱進懷裡,讓她像是無尾熊一樣,手腳並用地緊緊依附住他。

柔軟緊-窒的部位,被一股脹熱擠湧得綻放,彼此的身體,那時終於融為一處。

不大一會兒,已是薄汗微沁,呼吸急促,過雪雙頰酡紅如醉,在他強悍的遞進衝撞下,身子熱得彷彿火一樣燃燒起來,軟成一灘泥,被融了又化了,徹底淪為他懷中一具軟綿綿的布偶娃娃,被擺弄成無數個姿勢,一會兒雙腿跨上他的腰,近乎難分難捨的擁纏;一會兒被迫坐在他身上上下顛簸,滿頭青絲凌亂地搖晃;一會兒又被他從背後深一挺進,只覺那強烈的慾望無從抵擋,直恨不得穿透了她……只是來來回回,不知疲倦不知饜足,將她翻來覆去地搗弄,舌頭都交纏到麻木了,過雪被他一路探花尋芳,敏感之處哪堪連番的挑弄刺激,滅頂的狂潮襲湧而來,幾乎靈魂出竅,過雪弓起腰身,激動時,整個人都痙攣了,瞳孔在一瞬放空渙散,眼角都擠出了淚光……

然而熱潮方褪,情-欲又起,過雪尚癱軟在榻上嬌喘連連,卻再被岑倚風抱到床上,金鉤輕動,紅帳委落,顛鸞倒鳳,極盡綢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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