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念書時航校的一個教員正巧過生日,約了我去參加她的生日會。”
林靜語有點不高興,自己和女兒好不容易見上一面,她卻還要特地飛去別的城市給人過生日。
“下次媽媽回國去看我吧。”許知月笑著說。
林靜語:“那等你結婚的時候就去,我看那小子還不錯,夠格做我女婿。”
許知月目光落向落地門外,厲西釗正在幫大衛一起修理一臺老舊的手推車,盯著那個人的背影看了片刻,她唇角上揚:“好。”
院子裡,說是修東西,其實是林靜語不喜歡煙味,大衛趁這個機會出來外面抽根菸。
他順手遞了根給厲西釗,厲西釗沒接:“已經戒菸了。”
大衛揚了揚眉,厲西釗又說了一句:“她不喜歡。”
大衛笑了,把煙收回去:“我也想學你,可我這個年紀想戒菸實在太難了。”
厲西釗:“事在人為。”
大衛聳了聳肩,大約是贊同他的。
許知月走出來時,正聽到這最後兩句,推車已經修好,大衛跟她打了個招呼,先進去了裡面。
許知月好奇問厲西釗:“你真戒菸了?”
厲西釗:“嗯。”
許知月想想,似乎確實很久沒看到厲西釗抽菸了,自從他們重新在一起以後。
細算起來,應該是從那次同學會之後開始,因為她那句“一口爛牙討不到老婆”?
她隨口的一句玩笑,沒想到厲西釗竟然當了真,厲西釗這人,有時還是挺可愛的嘛。
許知月這麼想著,忍笑沒說出來。
厲西釗要是知道她把他形容為可愛,一準又要黑臉。
厲西釗將捲起的襯衣袖子放下,目光睨向她:“走不走?”
許知月:“走!”
厲西釗陪她一起搭乘公務機去的布里斯班,落地是下午一點,午後陽光正熾熱時。
出機場上車後,許知月說起那位邀請她去參加生日會的教員:“她是航校當時唯一的一位女教員,我是僅有的幾位女學員之一,還是年紀最小的外國人,所以她一直很照顧我,我窮得快連生活費都成問題時,也是她借錢給我,要不我那時能不能順利從航校畢業都成問題。”
“你沒跟我說過。”厲西釗突然道。
許知月來這邊之後從沒在電話裡都跟他抱怨過什麼,他並不知道原來許知月碰上過這麼多不如意的事情,最難熬的時候也只能一個人咬牙強撐,不告訴他大約是覺得他不可靠吧,他這個男朋友做得太不合格,難怪許知月會甩了他。
許知月:“……我們那時已經分手了,我怎麼跟你說?”
“之前那些也沒說過,”厲西釗指的是她在繼父家被人欺負的事情,“算了,以前的事情不提了。”
再多說也沒有意義,許知月不需要這種十年後遲來的安慰,他沒有在事情發生時去到許知月身邊,錯過了就是錯過了,遺憾沒法再彌補,只能往前看。
生日會在主人家中舉辦,規模不大,許知月的到來無疑給了這場生日會的主人意外之喜。
“沒想到你真的能有空來。”
笑容滿面的女教員拉著許知月的手說話時,親暱不下她與林靜語之間。
如果說這些年是嚴衛民代替了父親的角色指引許知月成長,那麼面前這位吉瑪女士就是在那段最艱難的歲月裡,於許知月亦師亦友,更如同母親一樣關心照顧她的人。
所以許知月也想帶厲西釗來給她看看。
厲西釗看出許知月對這位吉瑪女士的尊敬,與人問候時彬彬有禮,格外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