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人人盡知,正元侯朱大元有三女一子。
殊不知,正元候還有一個長子朱淮。
朱淮是胎裡帶的病氣。
朱夫人懷這個孩子極不容易,為了保胎各種藥品不斷。
天不遂人願,臨產時,遭遇難產。
朱夫人聲嘶力竭的那句“保小。”
縈繞在侯府多年。
孩子保住了,卻是個藥罐子。
算命先生說過,這孩子是來討命的,可不是麼,才出生就討了自己孃親的命。
一句話,決定 了朱淮的命運。
從此以後,京城只知小侯爺,不知朱長子。
常年病體折磨,磨光了朱淮所有的稜角。
他自封於院中,十幾年來,從未踏出過半步。
而他的生命,似乎死在了他自封的那日。
從那以後,只餘殘生。
朱淮有時候會望著院中的一方天地想,他這一生,或許,就是這樣了。
他這輩子,與藥為伴,與花解語。
所有人都遺忘了他,他也好似沒有來過這個世上。
眸中迷霧散盡,他看著近在咫尺的女子。
瓷白的面色近乎透明,臉上的絨毛清晰可見。
雙唇緊抿下垂,眉頭輕蹙,垂著眸子,她的視線落在自己通紅的手臂上, 有節奏的數著數。
她的神色焦急,專注,似乎還有著心疼,憐憫。
有些人,只需一眼,便知是同類。
有些人,只需一眼,便入了心。
祁熹沒有出現之前,朱淮只在書中讀過一見鍾情。
彼時,總覺得那是箸書人的誇大其詞。
此時,他現,一見鍾情,是那麼美好。
美好到,一切都像是嶄新的開始。